么容易。” 她还以为依裴晏的性子,定不会轻易放沈鸾离开。 刚刚沈鸾让人备车时,绿萼还提心吊胆好一阵,深怕踏出客栈就被拦下。 茯苓莞尔“其实陛下看着,也没先前我想的那般可怕。” “那是你没见过他可怕的样子。” 倚在青缎靠背上的沈鸾忽然睁开眼,她声音淡淡,“若是今日我的去的不是乔府,你以为我们走得了” 茯苓一时语塞,她低下双眼“是我糊涂了,姑娘。” 沈鸾摇摇头,恰好马车行至乔府,她和洪太医一前一后自两辆马车而下,阮芸的侍女也跟着陪伴在侧。 阮芸见她来,气得瞪了侍女好几眼,她气呼呼“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让阿鸾来做什么” 青纱帐幔挽起,沈鸾取来两个金蟒靠背,靠在阮芸身后,垫着。 “姨母的事都是大事,她也是为你好。” 侍女跟在阮芸身边几十年,自然晓得她的心意“夫人这两日都念叨着姑娘,这会见到人,合该好好说话才是。待姑娘走了,您再训奴婢也不迟。” 阮芸笑言“就你会说话。” 引枕靠在阮芸手下,沈鸾不放心,唤洪太医前来把脉。 她轻声“我姨母身子如何了” 洪太医不敢隐瞒,实话告知“夫人身子虽无大碍,但还是得静心休养,不可伤神。夫人近日可是时常觉得头疼” 有沈鸾在,阮芸自然不会给洪太医脸色看,她点头“是有些头疼,不过都是老毛病了,就不劳太医” 洪太医拱手“下官这有一方子,是治头疾所用。” 宫里的方子,自然是好的。 沈鸾赶忙让洪太医写出来。 洪太医依言告退。 阮芸拢眉,面露不悦,她还是不喜欢裴晏身边的人。 沈鸾拍拍阮芸的手背“洪太医不是那样的人,京中的福安堂,都是他设的。” 阮芸惊讶“原来是他。” 福安堂专为无家可归的孩童所设,阮芸走南闯北,也曾听过这事,却不知这人竟是洪太医。 阮芸点点头“那他倒真是好人,是我先前无礼了。” 能倾家荡产、不计回报对孩童施以援手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沈鸾挽唇,知道阮芸是担心自己“姨母,京中也不是人人都是坏的。” 又细心安抚阮芸好一阵,沈鸾方悄声离开“姨母,我下回再来瞧你。” 阮芸道了声好,待沈鸾走至门口,她忽而出声唤人“阿鸾。” 沈鸾转过身,侧目“姨母” 阮芸盯着她看了半晌,终还是没提及秦钰二字,只摇头道“你去罢,姨母没事。” 沈鸾将信将疑,还当阮芸是身子不适,一路走一路追问洪太医“我姨母真的身子无大碍吗,我怎么瞧着她脸色不太好。” 洪太医“女子有孕在身,身子自然虚弱些,主子不必忧心。” 沈鸾皱眉“可是她” 一语未了,忽见乔府门前还站着一人,沈鸾驻足“秦公子” 秦钰抬眼,再三犹豫,终还是上前。 “沈姑娘,我今日来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 洪太医识趣先一步离开,茯苓和绿萼往后退开几步,不远不近守着沈鸾。 秦钰仰起头,视线和沈鸾撞上。 沈鸾一双眼睛澄澈空明,望着他的目光平静从容,全无半点波动。 迎着这样的目光看了半晌,秦钰终先败下阵来,他垂首。 日影横波,日光渐渐消失在头顶。 那句“我心悦你”哽在喉咙良久,终还是随着日光消失。 “罢了。”秦钰笑笑,他本就知道沈鸾心中没有自己,今日过来,不过是心有不甘。 他扬首,将怀中一物递给沈鸾“这是我先前答应给你的画,你若是喜欢就留下,若是不喜欢” 那是他仅存唯一一幅沈鸾的画像,其余的都叫人烧光了。 “多谢。”沈鸾眼中满是客气感激,她抬首,斟酌一会,终道,“秦公子,我其实” 秦钰往后退开半步,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我今日还有事,改日再来看望阮夫人。” 话落,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茯苓和绿萼不解上前“秦公子怎么走了” 低头看见沈鸾手中的画像,茯苓笑笑,“姑娘快瞧,秦公子画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