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裴仪点头“名唤李贵那个,看着怯弱胆小,不想他竟敢冲入火海。” 沈鸾“李贵” 脑中缓缓浮现出一个瘦弱的影子,以前见他,确实一直跟在裴晏身边。沈鸾头一回见他,他还在受一个大太监的欺负。 她歪靠榻上“倒是想不出,他还有这样的胆子。” 裴仪撇撇嘴“幸好当时五弟和他在附近,要我说,那堤娅死不足惜,我也是刚知道,她在天竺” 裴仪凑上前,悄声道,“她在天竺,杖杀了多个美人。只要比她好看的,都叫她打死了。” 目光在沈鸾脸上来回打量,裴仪喃喃“也幸好她自己坠楼死了,否则她看着你这张脸,定会再下狠手。” 沈鸾目光稍怔,忽觉哪里不对劲“那样心狠手辣的一个人,会轻易坠楼吗” 裴仪弯唇“你倒是和皇兄想得一样,不过大理寺已经验过了,确实是堤娅本人。且八宝阁出事后,那驿站就叫金吾军包围起来,里头的人一个不少,总不能她还能凭空变出一个公主出来罢” “不说她了,我听皇兄说,你想给五弟送美人” 裴仪抚掌大笑,“你怎么想出这法子的若是送二哥我还能懂,可是五弟” 沈鸾上前挠裴仪胳肢,她自己先掌不住,笑出声“有这般好笑吗” 裴仪哪里知道,裴晏对自己的那些心思呢。 “怎么没有”裴仪眉眼弯弯,“就算是话本,也没有给救命恩人送美人的。” 话本中,都是以身相许的。 话犹未了,裴仪忽觉自己说错话,忙收了声“你若是想找美人,也该找二哥才是。” 沈鸾双眼亮起“倒是我糊涂了,竟没想到他。” 裴仪抚掌“到底也不算多大事,我替你说一句就是了。这京城论红颜知己,哪有二哥一人多” 沈鸾点头“这话很是。” 夜色低垂,窗外飘着细碎雪花,裴仪唤人起了斗篷来。 紫苏不在,陪在裴仪身侧的是一个眼生的宫人。 沈鸾瞧一眼那人手上的狐狸里玄色斗篷,轻摇摇头“那么多的斗篷,怎么偏偏就拿了这件来” 裴仪爱俏,最讨厌的就是灰扑扑的颜色。 宫人拿着斗篷,迟疑不敢上前。 往日裴仪只让紫苏近身,她们几个只在二门伺候。裴仪出门穿什么爱戴什么花,她们一概不知。 此时低垂眉眼,泫然欲泣。 早间出门时,裴仪还因此发了一通火,不想此时又做错事。 宫人双膝跪地“公主恕罪,奴婢马上回去,重新换” “罢了。”裴仪懒得再看一眼,她甩袖,“就没见过你们这般蠢笨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赶明儿我回了母妃” “吓唬她们作甚” 沈鸾招招手,叫绿萼取了自己的朱红羽纱面的鹤氅来,亲给裴仪披上。 “这是尚衣局新做的,我还未曾穿过。” 沈鸾手指纤细,寝衣熏着藏香,站得近,丝丝缕缕的藏香气萦绕在裴仪鼻尖。 她下意识屏气凝神,只怔怔盯着沈鸾低垂的眉眼瞧。 沈鸾好笑抬眼“你看什么呢,都魔怔了” 裴仪别过脸,随口“你这寝殿点的什么香,怪好闻的。” 沈鸾莞尔“不就是先前阿衡送来的。” 裴仪摆手“那算了,我才不和你二人用的一样。” 天阶下着小雪,雪珠子飘落,洒满廊檐。 秋月撑着油纸伞,提裙款步,缓慢至裴衡走来。 她轻轻叹口气“殿下还是回去罢。” 裴衡温声“母后还是不愿见我” 那日裴煜一意孤行,下山寻沈鸾,皇后已发了一通火。 而后裴衡欲跟着去悬崖,皇后苦苦哀求,都换不得裴衡回心转意。皇后一时气急攻心,打了裴衡一巴掌。 自那之后,她再也不肯见裴衡。 每每裴衡来,皇后都闭门不见。 秋月为难,看一眼天色“娘娘已经歇下了。” 裴衡颔首,并不多加为难“那我明日再来给母后请安。” 秋月福身,恭送裴衡离开。 皑皑雪色,银装素裹,来福推着裴衡,小心翼翼行在廊檐下。 忽而撞见宫门处匆匆跑来一人,那人一身圆领窄袖长袍,天还下着雪,裴煜也未曾撑伞,冒雪前来。 抬眼遥遥瞧见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