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就有,父亲之前也去过南海,母亲,你可听父亲提过这药母亲、母亲” 沈氏不知何时,一张脸血色全无。 沈鸾一惊,急得唤人。 沈氏好似方回神,她扶着侍女的手,勉强站稳身子“母亲、母亲无事,卿卿别担心。” 沈鸾不放心,仍让人唤了太医前来。 幸而无大碍。 因这事,沈鸾一天忧心忡忡,寸步不离,早将那药一事抛在脑后。 恰逢沈廖岳今日军中有事,不得回家。沈鸾守了母亲半日,至晚间方回了自己闺房。 不想只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沈氏也跟着来。 “母亲怎么来了”沈鸾从天然木罗汉床上站起,“若有事,唤我过去就可。” “确有一事。”沈氏莞尔。 房中点着藏香,黑漆描金长桌上立着一尺多高的梅花枝,是沈鸾刚让茯苓在园子折下的。 “何时换的熏香”甫一步入房中,沈氏左右端详,认出那不是沈鸾惯用的。 “阿衡送来的,母亲若是喜欢,我让绿萼送去。” “太子殿下送的,你自己用着便是,我还是偏爱百合香些。”沈氏弯眼,“以前不还唤的哥哥,怎么突然改口了” 长夜悠悠,夜深露重。 已过掌灯时分,府中灯火通明。 裴晏一身黑衣,轻装简行,如鬼魅伏在树上。 李贵跟在一旁,先前听说裴晏要来沈府,他还以为对方是为沈廖岳而来。 不想裴晏只盯着沈鸾一人。 裴晏后背的伤尚未痊愈,伤口虽结了痂,然看着仍是可怖万分。 眼见裴晏脸色沉了又沉,李贵只当对方恨极了沈鸾,是为寻仇而来。 “主子,奴才刚刚已经打探过,沈廖岳今夜宿在军营。若我们今夜动手” 裴晏沉下脸,双眉紧拢“我何时说过今夜要动手” 李贵更为不解“那我们” 话犹未了,忽的屋内传来沈鸾一声笑。 裴晏抬手,打断李贵的言语,他凝神细听。 却听屋内笑声阵阵,沈鸾嗓音清脆,如山谷黄鹂。 “谁让阿衡梦中不理我。” 沈鸾眼睛弯弯,“母亲您不知道,阿衡在梦中可可恶了,我说什么都不理我。他、他还” 沈鸾双颊忽然泛起红晕。 沈氏好奇“殿下说你什么了” “没说我什么。”沈鸾忽的改口,眼神飘忽无处安放,只瞅着墙上的古画看。 沈氏不信“没说你什么,也值得你气成这样,卿卿何时这般小气了” “我可没有”沈鸾当即为自己喊冤,“只是不知为何,梦中的阿衡对我一点也不好。” 沈氏笑意稍敛“卿卿是害怕嫁人吗”沈氏搂住她双肩,“母亲同你这般大,也害怕日后遇不到如意郎君。成亲之前,母亲也做过好几回噩梦。” 沈鸾从母亲怀中抬起脑袋“是害怕父亲对你不好吗” 沈氏颔首“差不多。” 沈鸾枕在沈氏腿上,母亲怀中一如往常熟悉暖和。 她轻轻叹口气,眉眼忧虑渐染“我常梦见阿衡要纳妃,我在梦中求了他好久,他总是不理我。母亲,你说阿衡日后会不会” 忽听“咚”一声 院外传来一记异响,沈鸾当即仰起头,眼中戒备重重“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