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仁慈,满宫上下,也就他的话,郡主能听上一二。公公你不知道,当时陛下” 宫人悠悠叹口气,满心满眼只羡慕沈鸾的肆意,这皇宫也就她一人敢驳皇帝的话。 “若非今日不是太子殿下来,我定不敢随意放人。” 后背青紫交加,无一处好肉,里衣混着血,黏糊糊全粘在身上。 额角薄汗密密,适才挨打,裴晏连一声声音都未发出,然下唇皆被咬坏。 头晕目眩,昏迷之际,只听宫人低低一声笑。 裴晏勉强睁开眼睛,却见太子身边的来福站在自己身侧。他笑盈盈“郡主自然是和殿下要好,待日后郡主成了太子妃,这东宫也就热闹了。若是郡主和太子诞下皇子” 来福眉眼堆笑,眼角皱纹都笑出,好似已然看见两年后东宫热闹的一幕。 宫人站在一侧,也说尽好话“太子殿下温文尔雅才貌双全,长安郡主又是这样的风华绝代,他们二人的孩儿,定然是” 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倏地在耳边落下。 来福方记起殿中还有一人,忙弯腰躬身和裴晏请安。 又将裴衡的话转告“殿下知这事因他而起,自愧不已,特向陛下请旨” 裴晏张了张唇,欲说话。 来福垂手,笑着道“五皇子不必有顾虑,长安郡主那自有殿下会解释。郡主性子虽娇纵,然太子殿下的话” 殿内未烧地龙,寒风凛冽,侵肌入骨。 里衣单薄,裴晏只觉得先前受的杖刑,都不如来福这一句杀人诛心。 沈鸾什么时候那么听裴衡的话了 明明以前,她只听自己一人。 眼底红血丝漫布,裴晏面无表情“继续。” 来福笑呵呵的嘴角稍怔,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五皇子,殿下已向陛下请旨” 裴晏紧盯着来福,深邃黑眸无半点波动“我说,继续。” 天更冷了。 明蕊殿的宫人几乎一夜未睡,宫人手持沐盆,匆匆忙忙自殿外走去。 血水一盆接着一盆往外抬。 廊檐下戳灯侍立,裴晏那里衣见了血,早就和肉生长在一处,剥离不得。 李贵拿着剪子,跪在床塌,想将里衣剪开,然好几回都无从下手。 “主子。” 他竭力隐忍心底的害怕,“你先忍耐一会,奴才很快就好。” 裴晏趴在榻上,一张脸惨白如纸,闻言,只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李贵大汗淋漓,好不容易将里衣剪开,视线落向那血肉模糊的后背,禁不住红了眼,转身,望向门口伺候的宫人。 “太医呢,太医来了吗” 宫人跪在地,身子发抖“奴才刚去了一趟太医院” 太医院虽有太医值守,然五皇子得罪长安郡主的事早就传开,没有一个太医愿意得罪长安郡主,个个装作有事,无一人敢踏入明蕊殿。 宫人双膝跪地,连连磕头“奴才求了好久,他们仍不肯松口。” 李贵震惊之余,忽的又觉这事不陌生。 先前明蕊殿被皇帝嫌弃,他们也是过的这样的日子。 他一张脸惨败,心灰意冷之余,忽然听门口传来一声“五皇子在吗” “所以后来,是你去了” 昨夜下了大雪,今儿难得天晴,沈鸾站在廊檐下,逗弄笼中的鹦鹉。 “坏人坏人” 自从沈鸾着人日日在鹦鹉念中庸后,一见她,鹦鹉簌簌扑动翅膀,瞪着圆溜溜眼珠子,直往笼外扑,一口一个坏人,叫得欢。 负责看守鹦鹉的宫人吓出一身冷汗,当即跪在地“郡主恕罪郡主恕罪,这鹦鹉平日都好好的,也就今日” 话音甫落,他登时给了自己一耳光。 这话说的,像是鹦鹉见了沈鸾,骂她坏人似的。 “不关你的事。” 沈鸾慢悠悠,朝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茯苓将人扶起“这鹦鹉往日都吃的什么” 宫人松口气,随即笑道“鹦鹉好养活,左右不过是些谷子、绿豆、苏子。郡主不知道,这鹦鹉奇怪得很,竟不吃葵花籽。” 沈鸾垂眸“它不爱吃这个” 宫人笑着道了声是。 每每见食槽装的葵花籽,鹦鹉总会气恼不吃,久而久之宫人也不再给它喂葵花籽。 沈鸾轻笑“那从今日起,就单给它吃这个。” 沈鸾笑着瞥那鹦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