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园子顽顽。” 绿萼还想说什么,沈鸾摆摆手,打发人走“你们在这看着,我倒不自在。” 知晓沈鸾脸皮薄,绿萼不再耽搁,和茯苓一齐往后院去。 又招招手,唤了好几个宫人上前,让在殿门口守着“仔细听着里面,别等郡主找人了,一个都不在。” 宫人福身“是。” 冬日负暄,暖阳照得人懒懒的。 殿内烛光高照,支开的窗屉子隐约透出窗外一隅雪景。 沈鸾一双手里里外外都抹了蔷薇香粉,寒冬腊月也不曾粗糙暗沉。她做不惯针线活,常常昨儿新学的针法,今日一起床,又忘了。 “好像是这样” 沈鸾小声嘀咕,自言自语。 拿着香囊往烛光凑近了瞧。 少顷,又觉烛焰滚烫,熏得眼睛疼。沈鸾拿着香囊移开,放在窗下瞧。 借着外头的盈盈日光,终看清自己有好几处织错。 沈鸾喃喃,一双柳眉微蹙,将那香囊握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瞧。 试图再找出几处错处。 “底下的五福流云,你织错了。” 蓦地,耳边忽然响起重重一声叹息。 沈鸾惊恐转过头,恰好看见窗外裴仪贴着窗子的大饼脸。 一双眼睛乌黑透亮,惊得沈鸾直直从榻上站起,忘了香囊上还藏着银针,一个不留神,针头扎进指尖。 沈鸾惊呼一声,到底还是记着自己绣香囊的不易,没将东西往地上丢。 绿萼和茯苓就在后院,闻得声响,匆忙提裙赶来。 “奴婢给三公主请安。” 裴仪不以为意拂袖“免了。” 绿萼顾不得失礼,急急行至沈鸾身边,那指尖已被扎出一小个血洞。 绿萼唤人取来药膏,动作熟稔为沈鸾抹上“这都第几回了,郡主也不小心点。” 自打沈鸾重拾起女红,绿萼和茯苓及殿中一众宫人都胆战心惊,深怕沈鸾伤了自己。 然拿针线的人,哪能不受伤。 沈鸾委屈垂眸,她撇撇嘴,拿眼瞪裴仪“若不是你吓我,我怎会扎伤自己” 裴仪不甘心回嘴“怪我作甚那是你胆子小。” 她捡起案几上的赤金掐丝白蝶穿花香囊,放在手心细细端详。 “这不是我刚学女红那会嬷嬷让学的香囊,说是最容易的。” 裴仪倏地睁大眼,眉眼难掩讶异,“你这一个多月没出门,就是为了这个” 沈鸾从她手中夺走香囊“不劳你费心,香囊还我。” 裴仪忽的弯唇,走近了盯着沈鸾瞧。 沈鸾狐疑往后仰“你做甚么” 裴仪笑弯了眼睛“看看蠢笨之人长何模样,毕竟我还从未见过有人一个多月也做不出半个香囊。” 蓬莱殿外积雪沉沉,紫苏小心翼翼扶着裴仪回宫,一看这小祖宗尾巴快要翘上天的得意样,紫苏轻轻叹口气,无奈。 “公主若是不说那话,怎会被长安郡主赶出” “什么赶出,那是沈鸾恼羞成怒气急败坏”裴仪眉眼弯弯,“我说的都是实话,她自己不好意思承认,所以才把我赶出来的。总不见得实诚也是我的错处吧” 紫苏摇摇头。 长安郡主本就骄纵,裴仪当着人的面说她蠢笨,沈鸾能不怄气才怪。 这俩祖宗只要凑一处,丁点小事都能吵得不可开交。 紫苏虽习以为常,终觉裴仪小孩子心性,然也只有在沈鸾面前,裴仪才这般肆意,若是往后有了自己的公主府,有了驸马 紫苏天马行空想着,恰逢裴仪驻足,冰天雪地,湖面都结了冰。 裴仪倚在石栏边上,她自是知晓沈鸾最近苦学女红是为何,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好像不久前,她和沈鸾还在为一只纸鸢吵闹,然现在,沈鸾就要嫁作他人妇了。 “紫苏,为什么都要嫁人啊。” 小公主双手倚着石栏,颇为不解,“不嫁人不好吗” 紫苏被逗笑,捂着嘴羞赧“公主说哪里的话,女子哪有不嫁人的” “怎么没有”裴仪剑走偏锋,“寺庙里的尼姑不也没嫁人吗,她们不也都是女子” “公主”紫苏一惊,慌忙张望四周。 幸而四下无人,只树影参差,紫苏压低声音,“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公主金尊玉贵,是那天上的人,哪能和那些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