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时想,若遇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也会记着他。” 姚绫笑出声,随口胡诌,“古人云,心诚则灵,都这般日有所思了,那自然夜有所梦。” 沈鸾心神恍惚,少顷,方低声呢喃,自言自语“是吗” 戏文无趣,沈鸾越性和姚绫先行一步。 京城本就是富贵繁荣地,贩夫走卒遍地皆是,沈鸾有一阵子没来,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前方有一家铺子,他家梅子饼做得极好。若是运气好,还能吃上店家亲自酿的梅子酒。” 姚绫挽着沈鸾手臂,欲钻进人群往前走。 茯苓跟在身后,笑着道一声“郡主不喜酸的,怕是吃不了。” 姚绫闻言,面露遗憾“那算了,他家只做梅子,别的一概没有。” 沈鸾眨眼“梅子饼酸吗” “当然。”姚绫不假思索,点头,“我平日念书,若是困得狠了,也会吃上一两个,好提提神。免得我父亲看见,又打我板子。” 虽只做梅子饼,然花式极多,有春鸭水暖,也有夏日莺啼,还有秋菊冬梅。沈鸾瞧着有趣,林林总总,共买了二十来种。 茯苓和绿萼跟在身后,目瞪口呆。 虽说不差钱,然光是梅子饼,沈鸾就买了百来罐,更别提沈鸾还将店家的梅子酒搬空了。 绿萼小声提醒“郡主,您不是不爱吃梅子的吗” 沈鸾不以为意,“嗯”了声。 她虽不爱,然裴衡却是个爱吃酸的,先前裴衡宫中有位厨子的梅渍糖葫芦做得极好,只是前些年故去了。 她还曾听来福念叨过一阵,说是可惜了,太子殿下就好他做的梅渍糖葫芦。 沈鸾站一旁,看着随从一一将东西搬上车,侧身,朝绿萼道“这些送去家中,父亲爱吃酒,估计也会喜欢。” 绿萼垂首道了句“是”,又问“那后面一车呢” 满满当当一车子的吃食,若是都送往东宫,难免奇怪。 沈鸾思忖片刻,轻声道“我挑几样,你送去东宫,剩下的都送去养心殿和坤宁宫。” 余下半日,沈鸾都在街上闲逛,看见什么好吃的好顽的,都买四份,一份送去沈府,佘者皆送往宫中。 日落之时,东宫浩浩荡荡,迎来长安郡主半日的“战利品”。 来福挑了一个柳条编的小雀,笑着送至太子跟前“郡主真真是有心了,出了宫,也不忘太子殿下。奴才适才往后看了一眼,那一车子都是吃食,还有好几罐梅子饼。殿下先前不是还胃口不佳吗,吃这个再好不过了。” 书房内残阳尚存,裴衡端坐书案后,笑着接过福递来的小雀,拿在手心把玩。虽不及宫中所制精巧,然胜在样式新奇。 裴衡玩一阵,又有小太监来报,说是五皇子过来谢恩。 “谢恩”裴衡讶异,“是为昨日那事,五弟也太客气了。” 说话间,早有小太监带路,引着裴晏进了内殿。 东宫难得热闹喧嚣,宫人进进出出,手中都端着大漆捧盒,皆是方才沈鸾着人送来的。 有小宫人走路不当,抱着捧盒险些摔了一跤,立刻招来领头太监一记冷眼。 “毛毛躁躁的,摔了郡主的东西,我看你十条小命都抵不过。” 宫人唯唯诺诺,躬身应了声“是”,复忙忙跟上帮忙。 一屋子的器具玩物很快堆满。 裴衡坐于上首,温和眉眼笑意浸染,笑着让座“让五弟见笑了。” 裴晏拱手“殿下客气了。” 他今日来,本是为着昨日内务府送东西一事谢恩,不想碰上沈鸾这一茬。 宫人忙进忙出,沈鸾所送之物,裴衡都要亲自过目,故而裴晏并未久待,只吃了一盏茶便告辞离开。 行至宫门口,恰好遇上从宫外回来的李贵。 “主子。”他拱手,视线环顾四周,待至无人处时,方小声禀告今日的见闻。 昨天夜里得知今日要跟踪的人是长安郡主,李贵还以为对方身上有什么嫌疑。 然今日跟了一天,除了骄奢淫逸,李贵实在找不出任何有关沈鸾可疑的蛛丝马迹。 李贵甚至还找人打听了沈府一番。 沈大将军夫妻和睦,成亲多年两人从未红过脸,两人膝下只沈鸾一女。除结发妻子外,沈廖岳并无任何妾室。 “若非要说点什么特别的,也就十几年前沈家那场大火。” 天干物燥,沈家几百个人口在那场大火中丧生,只有沈将军一人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