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 长安郡主每年生辰,都由内务府亲自操办。皇帝曾下过旨,凡家中那几日有丧事者,一律从简,不可大操大办,免得冲撞了郡主。 所以那会吴才人病逝,也只是草草一张席子掩埋了事,无人在意。 只是自那之后,明蕊殿便只剩下五皇子孤零零一人。官差带人搜宫时,五皇子裴晏还缠绵病榻,奄奄一息。身边唯一一个端茶倒水的,也被带走问话。 皇帝凝眉,低声呢喃“明蕊殿” 满殿无声,只殿外一声莺啼掠过,簌簌惊起一地残影。 底下回话的臣子太监皆伏跪在地,不敢多言。 明蕊殿那位是皇帝的逆鳞,众人虽同情五皇子处境,然谁也不想沾一身腥。 何况皇帝对五皇子态度并不明确。 “陛下。” 满堂寂静中,皇后忽的出声,“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抬眉“说。” 皇后斟酌着言语“太医刚刚说,长安还需静养一段时日,不可再受到惊吓。她年纪小,底下问话的人若是没个轻重” 浮尸是沈鸾发现的,若是查案,肯定得找她问询。 皇帝双眉皱得更深“那依皇后的意思” “长安毕竟和阿衡一起长大,臣妾想着要不将此事交给阿衡,他们从小要好,阿衡说话做事也有分寸。” 皇后说的滴水不漏,不消片刻,皇帝便点头应允“就依皇后说的办。” 澜庭轩一事全权交给裴衡负责,先前负责这烫手山芋的臣子也稍松口气,准备将目前所找到的线索呈给东宫。 兴许是刚提到了明蕊殿,加之沈鸾还病着,皇帝心情不佳。 皇后瞧见,笑着宽慰“长安是个福泽深厚的,定不会有事,何况还有阿衡陪着。” 忆起先前沈鸾攥着裴衡的呓语,帝后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声。 皇后感慨“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和旁人不同。” 皇帝转动手上的迦南念珠,半晌,方缓缓道“阿衡也差不多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 皇后眉眼欢喜“陛下是想” 皇帝却不想继续,他挥挥手“朕乏了。” 皇后一时语塞,终究没追根刨底,识趣福了福身子“妾身告退。” 提裙款步,殿外廊檐下檐铃清脆悦耳,随风摆动。 皇后驻足,回首望向身后匾上“养心殿”三个大字,久久未曾言语。 秋风骤起,满地落叶飘落。 身侧的侍女秋月见状,忙不迭为皇后披衣,她小声“娘娘,陛下刚刚的意思” 皇后拢眉,回以警告一眼。 秋月低头福身“奴婢僭越了。”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离开。 花荫满地,秋月小心翼翼搀扶着皇后回寝殿。 直至转至无人处,皇后方抬眼,和秋月相视一笑。 秋月向来是皇后心腹,自然知道皇后心思,她福身“奴婢恭喜娘娘。” 皇后忍俊不禁“这才哪到哪。” 秋月“殿下和郡主情投意合,奴婢自然要恭喜娘娘。” 石子涌成的小路崎岖不平,秋月不敢疏忽,仔细搀着自家主子“听说蒋贵妃最近又宣了蒋家人进宫。” 蒋贵妃为二皇子生母,荣宠多年,处处和皇后作对。当初裴衡坠马,皇后一直怀疑是蒋贵妃所为,可惜苦于没有证据。 这几年蒋家也未曾安分,拉拢权臣结交党派,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她懂什么。” 一提蒋贵妃,皇后立刻没了好心情,对蒋贵妃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 她随手摘下路边一花枝,置于手中把玩。 皇后唇角勾起一抹讽刺。 权臣、丞相又如何,都抵不过一个沈鸾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她至今还记得,那年她从御书房窗下经过,无意听见皇上一句 哪个皇子继承大统都可以,但是皇后必须是沈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