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真正的“主角”能不能按时到场。毕竟,如果缺了她的存在,那这出滑稽可笑的戏剧又该为谁演呢?
“走吧。”江渚随口说道,便向着某处记忆中的房舍赶去,那应该是莎伦叔父的房子。而抱着法杖的菲妮克丝则又恢复了沉默寡言的样子,低着头跟在后面,始终和江渚保持着一定距离。
仍旧被江渚挂念的修女莎伦,此刻正坐在一张老旧的木床上,低头摆弄着手指。昨天“好心”的驱魔师先生放她跟父亲离开,莎伦是十分感激的,但结果却好像并不尽人意…
教会伪装的打手们顷刻间消失不见,赌鬼父亲虽然带着莎伦找到了那位米尼翁神父,可对方不知怎地,竟然矢口否认有关“交易”的事情,甚至把莎伦父女给赶出了教区。
直到那时,莎伦才知道,原来父亲居然欠了那大一笔钱…光是米尼翁神父那里,就有七枚金币之多!而那位跛脚的神父,显然不是唯一的债主。
父亲自从被赶出来后,便颓然地坐在教区外的护城河边,不断崩溃啜泣。任凭莎伦如何安慰,都没有丝毫效果。
虽然小修女说愿意和父亲一起工作,努力偿清剩下的债务,可刚一提到欠下的钱款,父亲便再次崩溃了起来。好不容易寻到的免除债务,就这么没了,他完全无法接受。
七枚金币啊!那可是整整七枚!不是说好了带莎伦回修道院,就免除自己的债务吗?为什么都不承认呢?如果靠工作来还,下辈子都还不起。
抱头掩面的父亲看着面前的莎伦,终于还是在女儿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双眼无神地返回了暂居的弟弟家里。
莎伦同样为父亲担心,虽然驱魔师先生所说应该都是真的,可小修女只觉害死了母亲,更是无法责备欠下赌债的父亲。
无论如何,那都是父亲啊!
莎伦默默叹了口气,茫然地望向小屋的门板。老旧发霉的边框上,隐隐能看到被虫蛀咬过的痕迹。即便如此,这扇破旧的木门还是被人上了锁。
“哥,你真的想好了吗?”沉闷的男声透过门板传进莎伦的耳朵,她不知道为何,在驱魔仪式结束后,自己的感官就变得异常敏锐,即便是这种距离较远的悄悄话,她都能一字不落地听得清楚。
窥探那些想要隐瞒的秘密…这本是令人愉悦的事情,可莎伦此刻却根本开心不起来。
“还能怎么办?要不你再借我几枚银币?”父亲的声音十分急躁,莎伦却拼命想要从这份简单的话语中,寻到丁点不安与愧疚。
“别,别!我可没有余钱了,那可说好了啊,到时候拿到钱了,我得先把你欠我的钱拿了!”
“好!”
简单有力的一个字,收尾了整场密谈,随后便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莎伦便再也听不见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莎伦紧咬着下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父亲带她回到叔父家中后,虽然安排了餐食和住处,却又将女孩的房门上锁。
说是莎伦依旧牵扯到修道院恶魔的丑闻,现在被那驱魔师带走避开了风头,最近还是躲起来为好。按照父亲的说法,是准备等到驱魔案件告一段落,风声平息了再带女孩去其他城市生活。
因为还不起债而成为流民?这种事并不罕见,但父亲的这套说辞莎伦真的相信吗?答案是相信,只是因为那是她的父亲,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