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眼下也可以叫做镇国公府。
谢韫之得了国公爷的爵位后,许清宜这个妻子也就随着成了国公夫人。
这国公夫人便是一品诰命,身份也是水涨船高了。
家里的孩子们也乐开了花。
“娘。”禛哥儿笑得满脸精明,掰着手指头嚷嚷:“咱们家这么多爵位,又是将军又是国公的,隔壁还有一个,正好我们兄弟一人一个。”
“没出息。”临哥儿闻言,斜了二弟一眼道:“咱们家又不是永远只有三个孩子,你想要爵位,自己挣去。”
万一娘以后还要生个弟弟呢?
禛哥儿一想也是,总不能夺了弟弟的爵位:“这么说我还得努力。”
许清宜本来想说什么,闻言就咽了回去,咳,这样也好,给禛哥儿一点小小的压力。
临哥儿也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的确不在意陆家的爵位,横竖想要什么,他自己以后会挣。
不过宣和帝登基后,勇国公夫妇登门了好几回,应该是为着认祖归宗的事。
二老不敢直接找大孙子探口风,便每次都找许清宜,让许清宜帮忙问问临哥儿,现在是如何想的,可还是十分抗拒入家谱?
许清宜怀着孕,被问得也是多愁善感,因为入了家谱,临哥儿以后在一些正规的书面上,就得写陆临这个名字了。
转念又想想,勇国公夫妇的年纪也不轻了,二佬天天盼着孙子认祖归宗,心里也不好受。所以这事儿,的确不能一年推一年。
还是应该早点定下来才好。
许清宜便唤临哥儿过来,如实转告了勇国公夫妇的意思。
“到底是你的亲人,咱们要珍惜光阴与眼前人,该认还是得认的,不过认了之后你想住哪儿,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吗?”许清宜缓着声音劝道。
“嗯。”临哥儿痛快地就松口了。
倒也不是他好说话,只是想着这件事迟早都要做,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娘身怀六甲还要为自己操心。
许清宜:“……”她还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呢,这么快就答应了?
好嘛,又轮到她舍不得了。
“你还是会住在咱们家的吧?”忍不住问。
临哥儿侧目:“当然,隔三差五地过去请个安也就是了。”最多最多用个饭,晚上是一定会回来住的。
“哦。”许清宜闻言偷乐,然后又觉得自己这番确实是受到怀孕的影响了。
其实孩子大了,迟早都会离开父母身边的,要平常心才是。
临哥儿看出来了娘舍不得自己,认真安慰道:“祖父祖母都是好相处的人,等他们垂垂老矣真的需要照顾的时候,接过来一并照顾如何?”
“陆家剩我一根独苗,给祖父祖母养老是应该的,但我也是爹娘的儿子,给爹娘养老也是应该。”
除非爹娘叫他走,不然他不会自己走。
可是世间安有两全法,想要两全,也得爹娘和祖父祖母迁就他,为他作出让步。
“哦。”许清宜就更乐了,临哥儿当真是个体贴人,只差没直接说:我不会离开爹娘的。
侍奉老人那些,她当然没有意见,孩子有孝心,她高兴还来不及。
“嗯,您就别操劳了,这事儿我自己过去说。”临哥儿道,稳重得俨然是一个大人的样子了。
“那你好好说,别让人家求着你似的,太不尊重了。”许清宜少不得叮嘱,别以为她不知道,临哥儿这孩子有两副面孔。
在她跟前一个样,在别人跟前又是一个样。
“咱们做事情既然要做就干净利落,别给人留下不情不愿的印象,否则做了好事也落不着好,何必呢?”
许清宜细细地说明白了,觉得吧,做了好事再加上态度好,这叫好上加好。
反之做了好事还板着脸数落人,让人觉得欠他似的,这就不叫好事了。
临哥儿一顿:“知道了。”
事不宜迟,临哥儿辞别了娘,就动身去隔壁,皱眉想起娘的叮嘱,又停下叫人给自己准备了一份合适的礼。
孙子回祖父祖母家,礼不需贵,一些吃的喝的也就好了。
正好厨房里炖了梨汤,鲜鱼羹,临哥儿便叫人装了一起过去。
“哪位呀?”勇国公府的门房打开门,定睛发现是临哥儿,赶紧大喜过望地行礼:“原是临少爷啊,小的请临少爷安。”
临哥儿颔首:“府里做了些吃的,我尝着不错,送些过来给祖父与祖母。”
“快请进,快请进。”门房笑吟吟,两府隔三差五都会互相送东西,但临少爷亲自上门还是头一回。
国公爷和夫人要乐坏了。
临哥儿领人进去,眉目清俊,身姿如竹的样子,配上沉稳隽秀的气质,叫人挪不开眼睛。
勇国公夫妻俩听说临哥儿来了,果真是很开心,忙出来见孙子,远远儿瞧见便满心欢喜,难怪是陆家子孙,瞧着就是打眼。
“临哥儿。”勇国公夫人走到近前来,笑得合不拢嘴地道:“真的是你啊?祖母还以为是下人通报错了呢,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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