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时间转眼便来到大周县试之日。
大周各地认为自已已算是学有所成,希望能够证明自已,考取功名的学子们皆汇聚于各自所在的县城中。
哪怕如今二月正值天寒地冻时,却也熄灭不了这些学子想要考取功名的热情。
江西,九江府,德化县,唐府。
就连如今已经变得有些嗜睡的唐鸿霖也与府中众人一同起了个大早。
天未亮,他便早早起床打扮。
在府中丫鬟为自已细心打扮时,他目视前方,语气平静的发问道。
“寅儿此时可醒了?”
唐鸿霖的贴身管家唐三在听到唐鸿霖的问话时,他连忙朝着唐鸿霖躬身答道。
“回禀老爷,孙少爷已经醒了,正在检查自已的文房四宝呢。”
唐鸿霖听到唐三的回答,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不错,即便是家中为其准备文房四宝之时,心中亦不可丧失警惕之心。”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谁也不知府上是否有暗中记恨于我,想要毁其前程报复于我之人。”
此话一出,正在为唐鸿霖梳妆打扮的丫鬟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
她也与其他府上的丫鬟聊过天,聊天之后方知自已在唐府过得日子有多么惬意。
唐鸿霖是帝师,夫人是曾经的长公主,府中吃穿用度均不缺。
亦无人敢从中暗扣,毕竟与唐鸿霖相处日久,府中皆知唐鸿霖是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主。
谁敢从中克扣,那便是对其不忠,不忠之人,在唐府下场极其凄惨。
唐三在听到唐鸿霖的这句话时,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几分,接着就强装镇定的回应道。
“老爷说笑了,咱们府上怎会有人记恨老爷啊?”
“我们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老爷赐予的,感激还来不及呢。”
唐鸿霖闻言,便不再言语,显然是不愿在此事上多言。
不多时,唐鸿霖梳妆完毕,走入唐府的饭厅中。
刚一入内,唐鸿霖便瞧见了自已的夫人正在用紫砂煲煨着什么东西。
紧接着,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不等唐鸿霖开口,唐杨氏便率先开口道。
“夫君,这一口你可别馋了。”
“这是妾身亲自为寅儿准备的肉粥,此煲皆出自妾身一人之手。”
随即,唐杨氏又将目光转向自已面前的紫砂煲,接着便忍不住的问道。
“夫君,寅儿在科举一道上真有你那般天资吗?”
唐鸿霖闻言,他的思绪忽然乱了一下。
自已当年若非被朝中党争波及,想必这大周首位连中六元的就不是自已的弟子了吧?
此事,唯一句时也命也!
“以吾观之,必不在吾之下。”
就在这时,内心激动的唐明寅神色兴奋的走入饭厅内。
在见到自已的祖父,祖母时,他自然也不曾忘记见礼,主动朝着二人行礼道。
“孙儿拜见祖父,祖母。”
唐杨氏一见唐明寅这模样,她的眼睛瞬间笑眯起来,宛然一副寻常家老太太疼爱孙子的模样朝着唐明寅招手道。
“寅儿来祖母这,祖母为你煲了肉粥,蒸了馒头。”
唐明寅闻言,他便抬头看了一眼唐杨氏,当他察觉唐杨氏的皱纹似乎又加深几分时,他面带感激的立即回道。
“孙儿让祖母费神了。”
言罢,唐明寅便上前几步,而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唐明寅身上的唐杨氏便继续道。
“你父亲补缺西北之地,父母皆不在身边,祖母自然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在家中用完早饭,唐鸿霖便亲自带着唐明寅坐上马车,朝着县试考场走去。
车上,唐鸿霖主动提醒道。
“此番县试,于你而言,并非难事,千万注意身体,切莫强撑。”
“县试机会不止一次,可性命唯有一条。”
说到底还是小孩子,他还是担心唐明寅会没有分寸。
唐明寅闻言,他自然点头应下。
当马车行进至人群处时,自然进无可进,唯有下车步行。
唐明寅下车才走了不到十步,他身边的学子就已将他认出。
“嘶,此人甚是眼熟,似乎在何地见过?”
“好像是叶文魁之徒,器宇轩昂,果真非凡人也!”
“腹有诗书气自华,脚步沉稳,面露自信,定是胸有成竹,考取功名不过举手而为!”
唐明寅在听到周围这些学子的议论时,他的心中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首先,作为文魁弟子,他表示内心压力极大,自已若不能力压群雄,势必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届时甚至会影响自已的文名,对自已今后的科举路,官场路均有影响。
其次,他胸中亦有傲骨,自已是文魁弟子不假,可身为求学者,怎会不希望别人记住自已的名字?
今日自已以师为荣,他日必将让师以徒为荣今日自已以师为荣,他日必将让师以徒为荣!
就如自已的祖父与先生一般,先生成名前以祖父为荣,先生成名后,祖父以先生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