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中就认为此事有所蹊跷的郭总旗在听到黄大胆的这句话时,他原本严肃的脸上在那一瞬间出现了笑容。
接着这位郭总旗便像对待一位老友一般,一把搂住黄大胆的肩膀,神色故作轻松的发问道。
“哦?见叶大人?”
“莫非阁下与我们叶大人是旧识?亦或者是我们叶大人在宁波一地的耳目?”
黄大胆望着这位郭总旗那笑容,他的内心瞬间产生一种戒备的心理。
此时的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是说错了,从眼前这些人的言语,动作来看。
他们或许不是叶大人的人。
心念至此,黄大胆的脸色微变,面色恭敬的望着自己面前的几位答道。
“非也,吾此番不过就是故弄玄虚而已。”
“一切只因在下敬佩叶大人为人,希望能够有幸瞻仰叶大人真容。”
“没想到自己一时之过,竟然酿的如此后果,在下向各位表示歉意。”
“只可惜在下身无长物,唯有今后为各位日夜祈福了。”
郭总旗瞧见黄大胆那谨小慎微的表情,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轻笑,伸手拍了拍黄大胆的肩膀笑道。
“哈哈,我们可用不着你给我们祈福。”
“既然你不愿说,那便随我走一趟吧。”
“我相信你和我走了,你就说了。”
黄大胆闻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莫非眼前这些人不是衙门差役?
“你们这些人无衙门的拿人签,怎敢拿我?”
“你们胆大……”
黄大胆这句胆大包天还未说完,就被一位锦衣卫校尉捂住了嘴。
“呜呜呜……”
此时,养济院中也有人被这吵闹声惊醒,可是在观察到这么多人后,他们都默契的当作没看到。
将黄大胆一拿出养济院大门,郭总旗便熟练的取出一个黑布袋,将之套在了黄大胆的脑袋上。
此举并非是为了帮黄大胆遮丑,而是因为要将他带回宁波锦衣卫卫所的临时昭狱中,这前往昭狱的路线可不能泄露。
宁波昭狱。
此时,正在昭狱之内值守的锦衣卫瞧见郭总旗一行人带着目标进入昭狱时,他们主动上前。
“郭总旗,千户已经交代过了,我等已为你清理出一间地字号密室,还请随我来。”
看不见周围模样的黄大胆在听到这些人的话语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还有专门关押犯人的密室吗?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不等黄大胆思考出一个结论,他就感觉自己双手被束缚在一个铁架上,在不远处,他还能听到阵阵因为燃烧木柴而发出的“噼啪”声。
“唰~!”
随着一阵声响,黄大胆重见光明,只是因为经历了太久的黑暗,他不得不紧闭双眼。
“不知各位可否大发慈悲告诉在下,这是何处?”
其中一位正在摆弄烙铁的锦衣卫校尉瞧了一眼自家总旗的神色,这才语气故作阴狠的解释道。
“昭狱!”
黄大胆一听这个回答,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就算只是一市井乞儿,可他也听过锦衣卫的威名。
当然,他对于锦衣卫的了解都来自于坊间茶馆的说书人,酒楼内的酒蒙子。
在以前,锦衣卫是让官员闻风丧胆的地方,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锦衣卫已不单单是缉拿官员之用。
他们是陛下在天下的耳目,凡有异动,他们均有监察之权。
忽然间,黄大胆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似乎自己这件事情告诉锦衣卫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说不定此行还能因祸得福。
此时,那位摆弄烙铁的锦衣卫校尉也将烙铁从火堆中抽出。
“噼啪。”
随着一阵火星四溅,已被烧的通红的烙铁被举在空中。
这锦衣卫校尉望着自己手中通红的烙铁,他不禁自语道。
“就是你小子让我们被上官训斥,那几日为了寻你,兄弟们吃不好,睡不好,你要是不配合,那我……”
这位锦衣卫校尉话还没说完,手中的烙铁也只是示威般的朝前半举,就听到黄大胆神色激动的喊道。
“我说!”
“在下知道一件惊天大事,在下只有一求。”
“在下仰慕锦衣卫久矣,只求能够有幸加入锦衣卫。”
密室中的众人瞧见黄大胆居然直接认怂时,他们都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按照他们对锦衣卫的设想,他们在抓到犯人之后,不应该先将犯人炮制一番,将各种刑具都对此用上一次,这犯人才会开口吗?
“各位大人,小民并未宁波人士,乃杭州一乞儿,此行自松江府而来……”
原本还是一脸轻松样的郭总旗在听到黄大胆的故事时,他的脸上一变再变。
等到黄大胆说完,他快步来到黄大胆的面前,神色严肃的发问道。
“你确定你此言为真?”
“若是敢信口开河,活剐了你也算轻的!”
黄大胆望着郭总旗这番面容,他就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