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家上官的问话,这几位锦衣卫校尉默默地放下手中茶盅,脑中开始回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
一个较为书生气的年轻男子闭目思考刹那,猛地睁眼答道。
“老大,被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一开始这乞儿端着个破碗,看似漫无目的的走。”
“可若是按照他那行进路线推算,他的目标就是叶府。”
“如今仔细回想,他那看似是向周围百姓乞讨的动作,实则是在掩饰他不断观察四周的行为而已。”
“当他观察到我们,或者是说他观察到隐藏在叶府周围的暗卫时,他感到有些不对劲,这才改变了行程。”
此言一出,他身边一位身形壮硕,语气粗犷的男子开口道。
“刚刚那个乞儿我也看了,步伐浮虚,身形瘦弱,确实是一乞儿而已。”
“至于临时改变行程,说不定是巧合呢?”
那位小旗官听到自己属下的反驳,他神色严肃的摆手道。
“此事绝不可随意而为,宁错杀,不放过。”
“我们追。”
这几位锦衣卫校尉一听自家上官拍板之后,他们就没有再发表自己的意见。
而是顺手抄起放在桌边的武器朝黄大胆消失的巷道追了过去。
此刻已经走远的黄大胆心神不宁,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再次加快。
快走到巷尾时,黄大胆不由得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当他看到原本坐在叶府外不远处酒楼内的几位侠客模样的男子已经离开原位时,他心中一紧。
莫非是追来了?
虽然自己不清楚叶府周围隐藏的这些人是什么人。
可能是叶府的仆从,也或许是宁波周边的军卫,亦可能是那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单凭借这么多年游历江湖的经验而言。
对这些身份不明的人还是避而远之为妙,要不然最后怎么死的不知道。
心念至此,黄大胆便反其道而行之,转身朝着更为繁华的城北而去。
当黄大胆刚转移路线没多久,那小旗就已带着人来到了巷尾。
没有瞧见黄大胆人影,这位小旗官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果不其然的眼神。
抬头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四通八达的巷道,他攥着佩刀的手微微握紧,语气凝重的开口道。
“若真没问题,怎会不见人影?”
“分头找!”
原本对此还有些不上心的锦衣卫校尉也打起精神,开始认真的找寻着黄大胆的身影。
半个时辰之后,这一队人马再次聚集。
“头,城南找了一圈没找见。”
“城西鱼龙混杂,那乞儿我也没瞧清楚,所以也没看到。”
“城东也没找见。”
这位锦衣卫小旗听到自己手下的回答,他也不打算在此多做停留。
仅仅是朝着他们微微颔首示意,便带队返回。
“走,将此事禀告总旗大人,请总旗定夺。”
此话一出,这小旗官身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老大,若那乞儿真有问题,必定是大功一件,何必将手中的功劳分润出去?”
“是啊,不如再让我们试一试?”
那小旗官听到自己属下众人的请求,他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便语气坚定的摇头拒绝道。
“算了,此人狡猾,若真对叶大人有所企图,那到时候出了纰漏,你我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而就算将此事呈明总旗,到时候就算是出了问题,那也是由上面担责。”
“若是真能将此人逮住,上面也不会少算我们一份功劳。”
“你们切记,贪多嚼不烂。”
这几位锦衣卫校尉听到自家小旗耐心的解释,他们便不再多说什么,皆神色诚恳的拱手示意。
“是卑职被猪油蒙了心,只瞧见了功劳,却忘记了这其中的凶险。”
“是卑职立功心切,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当这一小旗的队伍返回自己的位置时,他们便看到了一个镖师打扮的中年人正坐在他们原来的位置上。
定睛一瞧,此人真是乔装打扮的总旗官。
“这酒楼着实小了些,几位不介意我来拼个桌吧?”
为了不暴露身份,几人只是朝着他稍稍拱手,便镇定自若的坐下。
“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当然没问题。”
落座之后,这位总旗端起面前的水酒望着自己面前的小旗官开口道。
“第四小旗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为何只留两人看守此地?”
“若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便家规伺候。”
依据锦衣卫家规,无正当理由擅离职守者,仗六十,若因过失造成严重后果者,斩立决。
此小旗闻言,不敢隐瞒,一边假意夹起面前的花生米,一边小声解释道。
“总旗大人,我等离开实属无奈,刚刚我等在执勤时发现……”
这位总旗神色淡定的听完这位小旗,随即,他不由得冷哼一声。
“哼,一直开始发现不上报,就想着自己捞功劳。”
“现在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