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原本那些还躲在船舱内温习医书的年轻医者们在听到这些水手的呼喊声,他们也都迫不及待的从船舱中跑了出来。
一个个纷纷凑到甲板上,朝着宁波的方向看去。
但因为他们在甲板,而那些水手在瞭望塔的缘故,所以在这些医者的视线中,他们根本就看不到宁波港的存在。
可这并不阻挡他们对宁波港的向往。
在他们的心目中,宁波港已经成为了一个医者朝圣的地方。
望着远方充满未知,期待的宁波港,这些医者忍不住的憧憬着。
“我们坐了这么久的船,如今总算要到了!”
“我听闻大周各地名医或亲自前往,或派遣衣钵大弟子前往宁波,此行,必有一场好戏看。”
“吾听闻身处宁波的医者都不会做那教九手,留一手的事情,我们前往宁波必定能够学到许多知识,若能集众家之所长,开辟一条新路。”
听到这些医者的兴奋的话语,一位家中在太医院有些关系的医者沈景山,不由得扭头打量了他们一眼,接着开口道。
“集众家之所长?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这天下这么多医者,真正能做到集众家之所长的能有几人?”
这些医者听到这位的劝言,他们皆面色不善的转头看向他。
这位医者瞧见他们那眼神,他耸耸肩劝道。
“我知道各位心中都有一个成为神医的梦想,有这梦想并不可耻,毕竟就连我也有这个梦想。”
“可是,各位,咱们自家人知自家事,你们觉得以自己的本事,真能做到集众家所长吗?”
这些医者听到沈景山那扎心的话语,他们的表情都变得异常尴尬。
纵观历史,能够集众家之所长走出属于自己的那条路的,无不是才华横溢的天骄人物。
他们自然清楚自己做不到那个程度,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神医称谓的向往。
站在甲板最前端的徐俊哲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的动静,他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瞧见自己神色尴尬的这些医者,他又扭头看了沈景山一眼。
自己的少时伙伴,当今医部左侍郎沈文成嫡孙,同样也是自己此行宁波的副手。
沈景山观察到徐俊哲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自己这嘴贱的毛病确实该改改了。
徐俊哲看到沈景山那不好意思的表情,看到他的脸上出现一丝红润之色,加上他对于沈景山的了解。
心中了然,定然是沈景山这小子口无遮拦的毛病又犯了。
一想到这里,徐俊哲板起脸,望着沈景山语气不善的训斥道。
“他们心怀梦想,何错之有?”
“伯荣(沈景山字),你可还记得‘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可还记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
“你自己做不到,不代表他们做不到,这世间永远不缺大器晚成之辈。”
“而且,你就能够肯定他们中没有明珠蒙尘之人?”
“还有……”
这些医者瞧见徐俊哲为他们出头,帮他们训斥沈景山,再瞧瞧沈景山那难堪的表情,他们内心就更加无比畅快。
爽啊!
与此同时,在这些医者的心中,一颗努力向上,准备做出一番成绩的种子在这些医者心中悄然扎根。
你不是说我们做不到吗?
那我们要是做到了,你怎么办?
此时,徐俊哲的另一位副官艾鸿文走了过来。
“德茂,伯荣的那张嘴你也知道,今日就算了吧。”
朝着徐俊哲求情之后,艾鸿文转头看向沈景山开口道。
“伯荣,今后咱们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给大家道个歉。”
沈景山听到艾鸿文的这番话后,他也不好意思的朝着这些医者躬身致歉道。
“各位兄弟,真是抱歉,我这人嘴贱,你们别往心里去,到了宁波之后,我设宴给大家赔罪。”
这些医者瞧见沈景山那诚恳认错的态度,他们的表情也就缓和了下来。
沈景山瞧见他们那表情缓和之后,他就主动找他们搭话。
“我此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学习《仁治医典》,若是能将那《仁治医典》学会,那我这一趟也就不算白来了。”
这些医者听到沈景山的话语,他们的表情都变得奇怪起来。
仁治医典?好奇怪的名字?
“《仁治医典》?这是什么?”
“是哪本失传的医书吗?”
沈景山瞧见他们那好奇的模样,他刚准备为他们解释的时候,为首的徐俊哲便直接开口道。
“《仁治医典》乃是我医部右尚书,叶大人所编撰的医书。”
“此书上记载了大周各地的药材辨识方法,并将各位药材分门别类的
还记载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药方,还有八纲辨证之法,以及八纲施救之法。”
“除了这些常见的医术外,叶大人所编撰的《仁治医典》还记载了针灸,推拿,以及几种新的疗法,还有……”
“同样这《仁治医典》也是叶大人能够成为医部右尚书的一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