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治皇帝听到这里的时候,他平静的扫了一眼吴国公等人,接着便看向张嵩发问道。
“哦?不知张元辅对此事有何见地?”
“不妨直说。”
不仅仅是仁治皇帝对于此事好奇,就连吴国公等人也都将目光转移到张嵩的身上,想要听听他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高见。
张嵩瞧见这些人都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他便望着仁治皇帝皇帝缓缓开口道。
“陛下,如今我军将领多是北方之士,多善守城之战,原野之战,却不善水战。”
“当初在重启宁波市舶司水军时,威武伯便已抽调宁波周围善水战之师,当初陛下还将天津港部分精锐调往宁波。”
“如今,我大周善于水战之师已然不多,可无论泉州市舶司还是广州市舶司,皆需依靠水师之力。”
“若是仓促成军,恐怕并不会成为另一只能打敢打的宁波水军,而很可能成为两只滋生蛀虫的无用之师。”
听到张嵩这有理有据的分析,包括吴国公在内的一众国公就算心中再想反驳,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
毕竟他们如今确实存在这个短板,若是不能解决这个短板,那这市舶司水军的下场或许就真如张嵩所言了。
仁治皇帝观察到吴国公一行人默不作声,他便心中有数了。
如此看来,大周的水战之师真的不够了。
心念至此,仁治皇帝便看向张嵩发问道。
“张元辅此言甚是,真不愧是朕的臂助,不知张元辅对于此事可有好的建议?”
张嵩望着仁治皇帝那认真请问的眼神,他便躬身答道。
“回禀陛下,依老臣拙见,我大周与其分散实力成立其他水军,不如整合力量,专心发展宁波市舶司水军。”
“如此一来,只待宁波市舶司水军发展壮大到一定程度,我们再将宁波市舶司水军的老兵一分为三。”
“再以老带新的模式,迅速编凑成一支强军。”
张嵩此话一出,站在他身后的这些文臣瞬间就明白了自家首辅的小心思。
自家首辅这计谋当真是妙啊。
一招离间阳谋,就将他们双方的矛盾转移到前军都督府与左军都督府身上。
如此一来,若是前军都督府反对,必然触及左军都督府的利益。
若是不反对,那损失的便是前军都督府的利益,虽然对于武官一系来说,都是肉烂在锅里。
可各家吃到的肉不一样,那便会因此产生隔阂。
虽然这种隔阂很小,但日积月累之下,总能产生奇效。
站在另一边的几位国公在听出张嵩的釜底抽薪之计后,他们的脸色也都发生了变化。
这家伙表面上看着不错,可这心是真脏啊。
随后,他们便将目光转移到宁国公王兴德身上。
宁国公王兴德听完张嵩的这番说辞,他沉默良久,随后才朝着仁治皇帝躬身行礼道。
“陛下,臣以为张首辅此言有理,我军作战亦讲究‘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若是太过分散力量,那便容易被敌军分而食之。”
仁治皇帝瞧见宁国公都不再深究此事,他也不急,反正今日之事试探一下朝中对于重启其他两个市舶司是否有抵触之心。
如今一看,武官一系,全员都因为宁波大捷能够获得丰厚奖赏而心动,无人反对。
至于文人一系,那些在宁波市舶司重启之后的既得利益者对于此事既不支持,但也不反对。
如此看来,就只有少部分官员还在反对,以及还有少数真正为大周考虑的官员,出于对“步子迈得太快”而担忧,故持反对意见。
心中有数之后,仁治皇帝便看向朝中的一众大臣开口道。
“各位爱卿,既然如此,那再启泉州,广州两地市舶司之事暂且搁置,日后再议。”
“至于宁波市舶司扩军一事,就有劳吴国公多费心了。”
吴国公听到仁治皇帝的安排,他神色严肃的躬身行礼道。
“陛下放心,老臣必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随后,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仁治皇帝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众朝臣开口道。
“各位爱卿,今日可还有事要奏?”
听到仁治皇帝的问话,各文武官员依照官职大小,依次汇报自己今日要说的问题。
散朝之后,吴国公瞧见情绪稍显低落的宁国公,他便主动走上前去。
“王老弟,此事非我本意,你应当知晓。”
王兴德瞧见吴国公那小心翼翼的表情,他原本还有些沮丧的脸上瞬间展露出笑容,立即点头笑道。
“老朱,你这是怎么了?”
“你担心我看不出这些文人的小把戏?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我那嫡子与威武伯是故交,我巴不得陛下加重威武伯的权势。”
“再说了,这话也没说错,我大周的水军力量确实不足,着实应当注意一下水军的发展。”
“不过,老朱,这宁波市舶司水军你可要给我发展好了,我到时候可是要直接捡你现成的,你要是练的不行,那我可就要不依不饶了!”
吴国公瞧见宁国公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