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瞧见叶轩墨不愿意告诉自己之后,他眼神忧郁的瞪了叶轩墨一眼。
“叶大人,人之将死,为何就不能对我们大度一些?非要让我做个糊涂鬼!”
当叶家子弟刚打算将这刺客押下去的时候,这刺客的脸色忽然一变,接着他的嘴角流出一些暗红色的血液,然后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
“噗通。”
这位刺客倒下去之后,其他的刺客也接连倒下。
一旁的叶典庆瞧见这一幕后,他神色吃惊的开口道。
“没想到居然还是一群死士,观他们的刀法,身法以及伪装都是中上之姿,也不知道是哪家培养的。”
叶典庆评价完这些死士后,他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叶轩墨小声问道。
“子义,我刚刚就想问了,你是怎么看出这些人是刺客的啊?我瞧他们就是普通官差打扮,没什么异样啊?”
他是负责叶轩墨安保工作的,如今叶轩墨差点被这些人刺杀了,可他连人家是不是刺客都看不出来,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所以他们想问问自己一行人的防备可是有什么疏漏。
叶轩墨瞧见叶典庆那一脸求知的模样,再转头看看周围那些神色好奇的叶家子弟,他便爽利的为他们解释道。
“县衙,府衙的这些官差,哪一人我没见过?忽然出现这么几个生面孔,不可疑吗?”
众人一听叶轩墨这回答,他们就反应过来,差点忘记子义还有过目不忘之能了。
今日刺杀之事波澜起伏,使得宁波府城中看过热闹的百姓津津乐道,渐传渐远。
次日,宁波府衙中。
叶轩墨望着自己面前的文武官员,他主动开口道。
“不知各位同僚可依照本官之言,回家琢磨了这市舶司工坊制度没有?”
大堂内的一众官员听完叶轩墨的问话,他们一个个都选择把头低下,不做正面回应。
毕竟这不是考虑没考虑的问题,是这件事情他们根本就不能说,只能让叶轩墨自己决定。
毕竟若是他们说的比叶轩墨好,那不是打叶轩墨的脸吗?
到时候不就直接把叶轩墨得罪了。
若是他们说的不如叶轩墨,那万一赶上叶轩墨心情不好的时候,那说不定会对他们感到失望,不再重用。
叶轩墨瞧见他们一个个明哲保身的模样,他不禁感叹一声。
真不愧是官场的老油子啊,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好,既然各位同僚都不愿意说,那就由本官抛砖引玉了。”
叶轩墨此言一出,台下的其他官员都客套的回应道。
“叶总领言重了,若您都只是砖,那这世间便没人能配砖这词了。”
“就是,叶总领谦虚了。”
叶轩墨听完他们这些吹捧,他并没有将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
接着,叶轩墨便将自己关于市舶司工坊的构想告诉了各位。
“本官说完了,各位同僚可有什么要补充的?或者认为本官哪一处还有缺陷需要完善的?”
“你们可千万别说没有,毕竟人无完人,哪一个初始的构想都不是完美无缺的。”
杨思兴几人一听到叶轩墨这番话,他们便明白叶轩墨的深层含义了。
故而,杨思兴率先一步,抢在其他几位宁波通判之前发问道。
“叶总领,下官有一小小的疑惑,还望叶总领能够为下官解惑!”
其他三人瞧见杨思兴那模样,他们都有些嫉妒的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是真不要脸,每次都被他抢先一步。
叶轩墨闻言,他直接反问道。
“哦?杨别驾有何疑惑?直接说来,莫要再藏着掖着了。”
杨思兴观察到叶轩墨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耐烦后,他不敢怠慢,立马开口道。
“下官想问叶总领所设想的市舶司工坊给百姓的工价并不算太高?只是与宁波大部分的工坊工价持平而已。”
“那到时候这些商家工坊稍微一抬价,那这些织女,工人不就又回到那些商人工坊了吗?”
“如此一来,我们市舶司工坊不就没有优势了吗?”
叶轩墨听到杨思兴的疑虑,他便望着他笑了起来。
“杨别驾,本官问你,这些百姓回到其他商人的工坊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他们回去了,那就说明是这些商人给的待遇比我们更好,既然待遇变好了,那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们衙门要做的是让利于民,而非借民争利,这其中利弊你要清楚。”
“再者说,如今市舶司的重心应当放在缉拿走私以及自由贸易上,而非工坊之上,不能本末倒置。”
杨思兴听到叶轩墨这番话后,他都恭敬的朝着叶轩墨拱拱手。
“叶总领高义,下官羞愧。”
其他官员听到叶轩墨的解释,他们也有些惭愧的反思起来。
在他们的眼中,这是一个好时机,只要借着这些百姓与各商人工坊之间矛盾,那衙门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却不料叶轩墨选择下场与各商人工坊对立,将利益让于百姓。
叶轩墨瞧见他们这些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