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小偷小摸的事情少了,大家自然就高兴了,而且,还有就是……”
说到此处,这位店小二稍稍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楼下,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脸色剧烈挣扎一番后,他最终还是选择闭口不谈。
叶轩墨瞧见这一幕后,瞬间就来了兴趣,这种不愿意说出口的东西,才是他此行最想了解的东西。
所以,叶轩墨赶紧给了叶典庆一个眼神。
叶典庆跟随叶轩墨多年,自然秒懂叶轩墨的眼神,他立马从口袋中掏出一钱碎银子,一脸和善的朝着店小二递了过去。
递过去之后,叶典庆立马给了其他几位叶家子弟一个眼神。
其他几位叶家子弟见状立马心领神会的站起身,分散在四周。
这位店小二瞧见叶典庆递过来的银子,再瞧瞧他这谨慎的举动,他就知道,眼前这银子,自己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故而他有些诚惶诚恐的从叶典庆手中接过这一钱碎银子,随后他有些紧张的小声解释道。
“小的也不知道各位客官注意到楼下的那红毛鬼没有,您是不知道,之前这些红毛鬼来我们酒楼吃饭的时候可嚣张了。”
“之前还在咱们酒楼耍酒疯呢,当时打坏了不少桌椅板凳,还糟践了酒楼内的不少好酒,连我们几个跑堂的都被打伤了。”
“当然了,也幸好我们几个阻拦的及时,没有其他的来客受伤。”
叶轩墨听到这店小二的解释,他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问道。
“那之后呢?这红毛鬼是怎么处置的?”
这店小二瞧见叶轩墨这好奇的眼神,他低声开口道。
“怎么处置的?当然是不了了之了,您不会觉得官府真的会对付这些红毛鬼吧?”
一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前这位又不是宁波本地人,有些内情不清楚也很正常。
所以,这位店小二便继续为叶轩墨解释道。
“客官,您是外地来的不清楚,在咱们这位叶大人来宁波之前,咱们宁波可是有着一等官爷二等商,三等红毛四等民的说法。”
“这府衙县衙里的官老爷在宁波自然是排第一等的,接下来就是那些商人。”
叶轩墨听到这店小二的解释,便抬手打断道。
“小儿,这话说的不对吧?士农工商,商人怎么能够排在第二位呢?”
店小二一听叶轩墨这话后,他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眼前的叶轩墨沉思良久后才有些无奈的开口解释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啊,我们宁波与外地不同,如今宁波大部分的人家都靠这些商人过日子,大家都指着商人赚钱。”
“所以这些商人的地位自然就比我们这些老百姓要高了。”
“至于这些红毛鬼,他们和这些宁波商人做交易,将我们宁波的丝绸、茶叶、瓷器等值钱的东西买走,是我们的财神爷,地位自然也比我们这些老百姓要高。”
听完这位店小二的话语后,叶轩墨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沉思起来。
古代重农抑商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商人有钱,自然不可能忍受自己长时间处于社会的底层,他们肯定想要往上爬。
可商人的地位若是往上爬了,那他上面的农工怎么办?他们不就被商人压下去了?
所以为了保全农工的利益,就必须要抑制商人,可过度抑制也不行,毕竟商业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必须要注意控制力度。
还有,就是关于这些外国人的事情,在处理的时候也要注意分寸,一方面要威严震慑,另一方面还要表现出大周天朝上国的气度。
毕竟大周是一个讲究礼法的国家,不是后世的某些强盗国。
叶轩墨将此事牢记心中之后,他才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店小二,示意他继续。
这位店小二瞧见叶轩墨如此好奇的眼神,便继续开口道。
“现在还好,他们都没有摸清楚咱们这位新父母官的脾气,一个个都有所收敛,不敢乱来。”
“就是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能维持多久,希望这位父母官不会像之前那几位一样。”
这位店小二还想继续,就见到楼下有人招呼他,原来是叶轩墨他们的菜肴做好了。
“这位客官,那小的便先退下了。”
用过饭后,叶轩墨一行人继续在府城内闲逛,不知不觉中就来到府城的养济院附近。
养济院是古代的一种由朝廷设立的社会救助机构。
历朝历代都有类似的机构,如南梁时期称孤独园,唐朝为悲田院,宋朝的安济坊,元朝设众济院,主要用于收养鳏寡孤独的穷人和乞丐。
因为本朝太祖穷苦出身,对百姓疾苦深有体会,故而在称帝后,扩大了养济院的规模。
而且为了保证养济院的制度顺利推行,同时为了防止官员贪墨其中钱粮,还在律法中规定。
“凡鳏寡孤独及笃疾之人贫穷无亲属倚依不能自存,所在官司应收养而不收养者杖六十,若应给衣粮而官吏尅减者,以监守自盗论。”
当然,养济院若全靠官府补给,那无疑会给官府造成一种巨大的负担,所以除了朝廷的专项拨款外,养济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