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墨听到卢镗的回答,他微微一愣,总感觉这名字略微有些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所以叶轩墨也没有在此做过多的纠结,转而看向一旁的范嵩微笑着开口道。
“范老友,若本官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你的得意弟子了吧?”
此言一出,范嵩有些意外的看了叶轩墨一眼回答道。
“卢镗确实是在下最喜欢的得意弟子,只是不知叶大人是如何看出来的?”
叶轩墨一听范嵩反问自己,他便微笑着为他解释起来。
“因为本官当初的那位蒙师也是这般待我的,如果本官所料不错,范老友应该是准备给这孩子开小灶吧?”
“当然了,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这孩子的衣着与刚刚那些孩童不一样,这孩子应该是寄宿在范老友这里吧?”
“若非是特别喜爱的得意弟子,怎会如此?”
范嵩听完叶轩墨的分析,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微笑之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失落。
“叶大人观察的真仔细,这孩子确实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只可惜,哎……”
坐在一旁的杨思兴瞧见范嵩说话说一半,又转头观察到叶轩墨有些好奇但又强忍住不愿意开口发问的表情。
随后,他便主动看向范嵩,一脸平和的开口帮叶轩墨问道。
“范老友,你与我也算是同年,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
“叶大人在出行前就交代过,只要他还在宁波府执政,那便是再穷不能穷教育,你为我宁波府提供教化之所,我们自当为你撑腰。”
范嵩听完杨思兴这话,他非常震惊的看向叶轩墨,他没想到叶轩墨居然会这么说,而且从他刚刚的举动来看,他应该不仅仅是说说那么简单。
随后,范嵩的脸上露出一丝敬佩的表情,朝着叶轩墨拱手严肃道。
“叶大人高义!”
叶轩墨听到范嵩这话语,他的心中还真感觉到十分受用。
毕竟范嵩与杨思兴这些人不一样,他是一位教书育人的教书先生,他说好,那就说明自己做的确实好。
而杨思兴他们这些下官说自己做的好,那很多程度上是拍自己的马屁。
此刻,叶轩墨面带微笑的转头看向范嵩开口道。
“范老友,如今可以细说了吧?”
范嵩闻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注视着自己身边的卢镗,略微思考一下,他才开口解释道。
“卢镗天资聪慧,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学生,只可惜在下才疏学浅,即便是在下倾囊相授,怕也还是要浪费他的天资。”
范嵩说完之后,他便忍不住的叹息一声继续道。
“因为在下学识有限,而浪费一良才,我于心不忍,若他能从一名师,那他的将来成就必定远超于我。”
叶轩墨听到范嵩这番感慨后,他并没有立即搭话,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此人应该对自己的经历非常了解,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了,他这是在不断暗示自己让自己知道这孩子的遭遇与自己类似,然后引起自己的共情。
一旁的杨思兴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毕竟叶轩墨还没到任前,他的资料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府衙。
没办法,在官场之中你一定要做到了解你的上官,最好是能够了解他的经历、他的作品、他的喜好、他的习惯等各个方面,这样
不过,还未等杨思兴开口,一旁的别驾罗志国便直接开口道。
“哦?范老友何出此言?既然范老友有此担心,为何不将这孩子送往别处?”
范嵩一听罗志国的话语,他毫无痕迹的窥看了叶轩墨一眼,随即解释道。
“曾经宁波之地的教化水平能与杭州之地一较高下,可如今却大不如前,我想送也不知往宁波何处送啊?”
“若是往杭州送,路途太远都只是其次,关键是,这么好的苗子,我怎么舍得送往杭州啊。”
像他这种年纪的人,是见证过宁波教育余晖的人,若是转手将自己本地的人杰转送其他地方,那不是变相的承认宁波已经不如杭州了吗?
可自己又不能因为自己这种狭隘的想法,限制了自己得意学生的发展,为人师者怎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断绝自己学生的前途呢?
故而他转头看向一脸乖巧,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的卢镗叹息一声。
“之前吾还在想,若是等吾教完他四书,在宁波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好去处,那我就亲自将他送去杭州,毕竟吾这张老脸还略有几分薄面。”
一直安静待在范嵩身后的卢镗听到自己的老师要将自己送走后,他立马摇头拒绝道。
“老师,学生怎么能走呢?学生愿意一直服侍老师左右。”
叶轩墨瞧见眼前这熟悉的一幕,他叹息一声,这一幕他可太熟悉了。
范嵩听到卢镗这话语后,他目光柔和的看了卢镗一眼,轻轻抚摸了他的额头开口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以为师的才学只能陪你一程,若为师强留你在身边,那便是暴殄天物。”
叶轩墨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