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叶家子弟发现了队伍中的异常,但是大家也都是接受过叶家教育的,知道有些人可能被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了,所以他们也都默契的没有宣扬。
而叶轩墨一行人自金陵停靠休整,之后的路途就再也没有长时间的休息过,一直至宁波府地界。
踏入宁波府地界后不久,李文杰三人便主动向叶轩墨告辞。
吏部最终给他们的安排为李文杰任宁波府慈溪县知县、周文浩任宁波府奉化县知县、赵文卓任宁波府象山县知县。
“子义,我等就此别过。”
叶轩墨见状也微笑着回礼。
“几位兄长,就此别过!”
叶轩墨瞧见李文杰三人率各自的队伍前往就任之地,他站在原地目送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瞧见这一幕后,叶典庆便看向叶轩墨问道。
“子义,我们需要不需要加快速度?”
叶轩墨听到叶典庆的话后,他微笑着摇摇头。
“不急,距离就任还有些时日,如今我们全队化为商队,咱们现在就是从江西前来宁波做生意的商人。”
一听叶轩墨的安排后,叶典庆心中也有些想法,但他也不需要细想,只需要执行就是。
等叶轩墨一行人化为商队,在宁波府内慢慢悠悠继续启程之时,宁波卫内也向外传出了一点点消息。
宁波卫来了位新的指挥使,而且手段极其强硬,老练,给人一种不寻常的感觉。
当然了,这些当地的豪绅也都猜到陛下要干什么,清查卫所田地,并更换各地指挥使,宁波府如今几卫的指挥使都换了个遍。
再加上那位即将上任的宁波同知叶轩墨,此人是天子近臣,是翰林院出身,据说他身上就有陛下要重开宁波市舶司衙门的旨意。
这些豪绅也都知道不用缴纳关税的好日子过不了几天了,趁着还未严查,他们在这最后关头并未停手,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走私。
因为只要赚过快钱的人,你再让他去规规矩矩的赚钱,他乐意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来就不是一句空话。
进入宁波地界后,叶轩墨便感觉自己的心情愉悦不少,毕竟自己马上就是这一府之主了。
走在官道上,叶轩墨能够看见正在田间地头耕作的农民,他便命车队放缓速度,毕竟小时候他也是生活在这种家庭,对此感触很深。
“武正,你陪我下去逛一逛。”
叶典庆听到叶轩墨的安排,便立马点了几个装扮成镖师模样的叶家子弟随行。
瞧见一位正在田垄上休息的农夫后,叶轩墨便上去攀谈起来。
这老农瞧见叶轩墨他们身上穿着的灰布衣服,对于他们是商队的身份也就信了几分,便与他们交谈起来。
“咱们宁波好啊,县太爷都宽厚待人,若是遇到灾年,我们的县太爷还会主动派人下乡为我们勘定灾情,会让我们酌情减免赋税的,还有啊……”
叶轩墨听到这位老农的这些话,他并没有提出自己的看法,就是坐在田垄上安静的聆听,只是在听的同时,叶轩墨还在观察那些正在田间劳作的农夫们。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叶轩墨起身辞别老农,准备去下一个村子了解情况。
在回马车的途中,叶典庆忍不住的抱怨道。
“这宁波府治下官员有这么好吗?全是清流?怎么和我在戏园子里听的不一样呢,这里的官员怎么会对底层的百姓这么好呢?”
叶轩墨听到叶典庆这话后,他便无奈地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为此事感到困惑的叶典庆。
“你随我上马车,让其他人驾车,我与你好好解释解释。”
叶轩墨一直想要将叶典庆培养成那种文武双全的人,虽然他之前是个武夫,但谁规定武夫就不能学文了?是不是看不起吴下阿蒙?
上车之后,叶轩墨便为叶典庆解释起来。
“武正,首先你要明白,这天下确实有贪官,但贪官并不一定就对百姓不好,而那些不贪的官员,也不见得就会对百姓好。”
“还有,刚刚那个人十有八九是说谎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刚刚那老农,虽然他装的很像,但他骗不了我。”
“首先,他那双手不是农民的手,若他真是农民,那以他的年纪,应该已经种了大半辈子地了。”
“那他的手掌应该是粗糙,全掌都带有皲裂的痕迹,而且他的手上应该全是干农活留下的灰黑色老茧。”
“这家伙不一样,他的手上虽也有老茧,但更像是你这种习武之人在练武的时候留下的老茧,而且若是经常在地里劳作,那他的手怎么会相对田间的农民白这么多?”
“还有,武正刚刚注意到他的脚底板了吗?一般农家下地的时候,他是不会穿鞋子的,所以他的脚掌会在田里被磨得粗糙,可能会因为石子划伤而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
说着说着,叶轩墨就说不下去了,他为什么这么懂,还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曾经就是这样的。
叶典庆瞧见叶轩墨变得伤感后,他瞬间就反应过来,应该是触景生情了,这种事情他们这些生长于叶家的还没遇到过。
出生之后叶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