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典庆听到叶轩墨的安排后,没有丝毫迟疑,后队变前队,谨慎的返回叶府。
卯时六刻,午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京官,他们今日讨论的重点便是叶轩墨,寒门,农门出身的官员自然是想要推行新识字法。
突然,大家看到一个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宁国公,今日的他居然是擐甲披袍的状态,接下来,又有几位侯爵披甲而来。
瞧见这一幕后,很多人就明白,肯定是出大事了,可能是自己出门比较早,故而没有收到消息。
本朝披甲上朝是不被禁止的,但并非人人都可披甲上朝,只有为国立功的武将,才能披甲上朝。
武国公瞧见宁国公和他们几人这姿态后,有些好奇的来到他的身边。
“公伟(宁国公王武缵字),你今日为何不穿朝服?为何穿了一身铁甲?”
宁国公听到武国公的话后,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害怕,赶紧解释道:“令元兄,你还不知道呢?今日一早,翰林修撰叶轩墨在青龙街遇刺,据说身中数箭,生死不明。”
武国公听完他的话后,他恍然大悟,怪不得,宁国公从府上进宫的最佳路线也是青龙街,其他几位披甲之人也都是从青龙街过来的。
此时的武国公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武勋世家与其他世家不同,他们世袭的祖辈传承的荣耀,铁打的世家,流水的勋贵。
到了仁治皇帝这一朝,只有不足三分之一的武勋是开国传承下来的,剩下的都是历代镇守边疆的新晋武勋。
所以,叶轩墨的新识字法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冲击,他们只是想做一个中立派。
但是今日之举触碰到他们的底线了,若是今日这些世家对付叶轩墨的时候,他们选择作壁上观,那他日这些世家派人来刺杀他们的时候,谁来为他们发声。
朝霞洒下,在霞光的照耀下,宫门缓缓打开。
文武百官从两侧掖门走进皇宫内。
海公公看到这几个披甲的武官后,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还有披甲的?
不过也不容他多想,只能扯着嗓子大喊道。
“陛下驾到~!”
海公公话音刚落,一阵整齐的宫乐响起。
一众文武百官听到这宫乐后,都立即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大家的恭贺声中,仁治皇帝缓缓走上高点的龙椅,看着自己脚下跪拜行礼的众臣,仁治皇帝满意的点点头。
可突然,他的目光就被身披盔甲的宁国公吸引了过去。
“众卿平身。”
“臣谢过陛下。”
等他们起身后,仁治皇帝看向宁国公有些奇怪的开口问道。
“宁国公最近的伙食肯定很好吧?肯定是好吃到发福了,导致朝服不合身了吧?要不然为何要穿一身铁甲上朝啊?”
许多心存疑惑的官员听到仁治皇帝的提问后,他们也都有些好奇的将目光转移到宁国公的身上。
这家伙今日为何要突然穿铁甲啊?没道理啊?难道是想主动请缨去边疆打女真?
宁国公听到仁治皇帝的话后,他便赶紧行礼答道。
“陛下,请恕臣披甲在身,不能行全礼。”
“臣今日之所以披甲,那完全就是因为贼人猖獗,今日翰林院修撰叶轩墨在上朝途中,至青龙街时,被贼人用弓箭袭击,至今生死不明。”
“臣惶恐啊,若是今日臣出门早一些,那遇刺会不会是臣呢?”
“臣鼻祖随太祖皇帝征战天下,曾为救太祖皇帝身中数创;臣远祖为大周镇守边疆四十载,病逝山海关;臣太祖远征交趾,为大周平定交趾;臣烈祖……”
“我王家为大周尽忠已逾一百七十七载,臣恐被奸人所害啊,还请陛下彻查此事。”
宁国公说完之后,金銮殿内的所有武将集体躬身附和道。
“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站在文臣之首的胡安世、徐仁存、司马师三人低头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想知道这一场刺杀是谁安排的。
可是,当他们看到对方眼神中的那一抹惊讶后,他们就愣住了。
难道不是他们的人动的手?
难道是苦肉计?
可是等他们打量仁治皇帝的时候,发现他的神色居然也有些惊讶,难道真不是苦肉计?
此时,仁治皇帝也愤怒了,他今早得知叶轩墨在自己的宅院内被人刺杀后,他的心情就已经很糟糕。
如今宁国公说出叶轩墨在大街上再次遇刺的事情,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彻底点燃了仁治皇帝的怒火。
黑夜刺杀不成,还要当街强杀朝廷官员,今日要是不惩治,那明天是不是就要派人杀进皇宫了?再往后是不是就要揭竿而起了?
朝堂上的诸公看到仁治皇帝这严肃的表情后,他们就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若是此事放在二十二年前,仁治皇帝刚刚登基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用怕。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在仁治皇帝励精图治二十二载后,大周皇室对于各地的掌控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如今全国各地的主将多是仁治皇帝一手提拔的,各省的巡抚,布政使大部分是他的从龙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