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涵从楼梯上跑下来,双手叉腰站在许静安面前,“喂,许静安,你怎么来了?你跟我哥不是离了吗?”
她看向架子上的礼盒,伸手扒拉了一下,脸上尽显鄙夷之色。
“你可要点脸吧!我哥都跟你离了,还想往他身上贴呢!拜托你回去好好照照镜子,我哥不是你这样的货色可以肖想的。”
许静安面色淡淡,语气微凉道:“郁小姐,我没想过要再贴你哥。”
郁涵露出一丝讥讽的笑,“还想哄我爷爷是吧,你怎么那么贱呀!我哥都明说不爱你了,他有喜欢的人!悠染姐回来了,再往我哥身上贴,你就是小三!”
郁家奶奶呵斥道:“涵儿,别乱说,许小姐跟你爷爷约好的。”
郁涵摇着郁家奶奶的手撒娇:“不行,奶奶,她又想蛊惑爷爷,你快把她赶出去。”
郁家奶奶说:“涵儿,上去,别咋咋呼呼的。”
“许静安,你个臭不要脸的贱女人,外面有的是男人,你何必盯着我哥不放,是不是还没捞够?”
强烈的疲惫感和屈辱感从头顶蔓延到脚尖,许静安盯着郁涵,一字一句地说:
“郁涵,听着,你哥……郁辞,谁想要谁要!我……许静安,再没男人要,也绝不再看他一眼!”
她的神情很冷,语气凉得像淬了冰。
郁涵哼道:“记住你说过的话,别再招惹我哥!奶奶,你别理她。”说完,她抬着下巴神态倨傲地走了。
郁家奶奶看着她,淡淡地说:“你跟阿辞既然已经离了,跟郁家的情分也就断了,静园,以后就别来了,万一碰上阿辞,尴尬。”
许静安低垂着头。
郁家奶奶又说:“老头子顾念旧情,看你可怜想护着你,可说到底是你和阿辞的事,他不喜欢你,郁家其他人也不喜欢你,你也配不上他,老头子那,以后别联系了。”
“知道了,郁奶奶。”
许静安静静地站在那,连郁奶奶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
过了好一会,她抬起头,走到沙发那坐下,颤抖着手打开拎包,从里面掏出一颗软糖,剥开包装纸,扔进嘴里。
情绪不好的时候,吃颗糖,让自己快乐一点。
真是屈辱呀!
绝不再给这些人羞辱她的机会!
远离郁辞就对了。
郁荣生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沾满了泥土,他笑着冲许静安说:“丫头,等一下,我去洗手。”
许静安站起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乖巧应道:“嗯,郁爷爷。”
郁荣生脸一板,“什么郁爷爷?太生疏了,叫爷爷。”
许静安压抑着心底的难过,甜甜叫了声爷爷。
书房里。
郁荣生拿出自己最近写的字,开始炫耀。
许静安挨个看了一遍,挑出其中一张,“爷爷,我觉得这张写得最好,笔锋最为有力。”
郁荣生笑,“还是你有眼光。”接着又温声问道:“丫头,最近忙什么呀?”
许静安告诉他要进雁城剧团,月中首次登台。
“爷爷,我给你留最好的位置,你要是来的话,就提前告诉我。”
“好啊,爷爷就爱听个戏,以前忙得没时间听,现在有时间了,却没人陪,家里没一个会欣赏的。”
“我给你带了几张黑胶唱片,可是外婆以前最宝贝的哦,是我从明城带过来的。”
郁荣生很高兴,这玩意不是那么好找,外面根本买不到。
他急不可耐地从布袋里拿出黑胶唱片,爱不释手地摸着。
许静安取出其中一张,放进老式唱机里,搭上唱针。
两人也不说话,听得投入。
郁荣生突然问:“你来找爷爷,有什么事呀?”
老人眼神犀利,许静安脸一红:“对不起,爷爷。”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离婚后,她一个电话都没打给郁荣生,就这样,他也没怪自己。
他和外婆一样,喜欢旧物件,爱好听戏,喜欢收藏字画,闲暇事就爱写写画画。
郁家没有别人喜欢这些东西,就自己能和他聊到一块,能陪陪他。
她喜欢和老人聊天,他们几十年的经历都化作了人生经验和智慧。
郁荣生慈祥地说:“没什么不好提的,是不是许家?”
许静安眼眶一红,眼见脸红成玫瑰色,眼神没处安放。
她这人特别怕别人对她好,谁对她好,她就要加倍还回去。
“能帮就帮,你嫁进来这些年也没提过太多要求,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等许静安吞吞吐吐说完,郁荣生笑着说:“小事,我交代一下,按市价全收了,你等我电话。”
“嗯,谢谢爷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那边再有什么事,我都不管了。”
她不会再管,人总是贪心的,你给的越多他要的越多。
许多不是善茬,心眼子挺多的。
他当年准自己回许家,不过看她长得好,想把自己变成许家的摇钱树。
后来,他们想卖她。
许多表面上很和善,其实骨子里是个狠人。
那年知道她嫁给郁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