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三司终于把南奉的大小官员审判完毕。 该杀的杀,该刮的刮,该坐牢的坐牢。 任宁和李荷白接收完所有资料,准备离开星纪城南下。 这天,任宁的宣武将军府有对特殊的夫妇到访。 正是胖成球的晋王陈修兰和晋王妃范宁。 虽然很不礼貌,但任宁几人都听过晋王妃的光荣事迹,下意识望去。 陈修兰身边站着位不高不矮、巧笑倩兮的古典美人。 要不是她身穿着代表亲王妃的衣冠,否则任宁几人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位女子居然会拿大刀上街追砍丈夫。 晋王妃自然由盈盼去招待,恰巧萧纲的表妹也在,三个年纪相仿的女人便嘻嘻哈哈一起去了后宅。 任宁招呼陈修兰坐下,寒喧了几句才笑着问道:“不知晋王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他抱歉地指了指四周,“我们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南下。照料不周,还望殿下见谅。” 嘘! 陈修兰并不介意什么照料得周不周到。 他竖起根手指作了个襟声的动作,侧着脑袋仔细倾听厅外的动静,确定晋王妃已经走远,才松了口气。 “几位将军,”陈修兰嘿嘿笑道:“你们应该也得到了消息吧。本王不日将到南疆历练,以后应该会常常见面。因此提前过来打个称呼。” “俗说话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嘛。” “欢迎欢迎。”任宁几人相视一眼,不意外但也不置可否。 出门的确靠朋友。只是无论是星落军团还是镇南关都军规森严,应该没什么人会自找麻烦去惹堂堂的王爷。 因此陈修兰根本无需担心。 双方又聊了几句,陈修竹突然变得一脸的委琐。 “几位将军,听说广信郡的姑娘美丽动人而且和天气一样热情如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任宁几人愕然,很快变得脸色古怪。 他们往后宅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反应过来这胖王爷之前为什么要等晋王妃走远再说话了。 只是…… 这陈修兰到底是去历练还是去泡妞的? 咳! 李荷白作为土生土长的广信人,脸色直接发黑。 “殿下,”他咳了一声,忍不住提醒:“南边各种少数民族和部族众多,他们的生活习惯、习俗等等都和中原以及星纪城大为不同。” “姑娘们与其说热情如火,倒不如说泼辣难惹。万一被晋王妃得知……” “哎呀。”陈修兰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泼下,顿时清醒了许多。 啪! 他重重地一拍大腿,失声叫道:“原来如此。” “怎么了?”任宁几人茫然。 “王妃的外祖就是南边人,不过不是广信郡人而是来自汐语郡。”陈修兰懊恼得捶胸顿足:“失策啊失策啊。当初成亲时本王该调查清楚的。” 任宁几人一阵咳嗽。 说完陈修兰才后知后觉,他大惊失色:“你们不会把本王刚才说的话传出去吧。” “不会。我们又不是长舌妇。”任宁几人相视一眼,纷纷笑着摇头。 不过经此一回,几人和这胖晋王的关系倒是亲近了几分。 又过了一天,已是五月二十五。 任宁几人告别家眷,带队离京回营。 他们离开后第五天,各王爷和皇子也纷纷启程前往边疆。 就连一直装病的八皇子也不得不在明贵妃的哭哭啼啼声中爬起来,乖乖踏上西去的道路。 然而下午时分,一骑自西南而来,风尘仆仆地冲进了镇国公府。 很快一则惊天消息传遍了星纪城的高门贵户。 岩陲要塞守塞大将霍征将军不幸染上时疫,药石无效已于端午病逝。遗体保存在水晶棺中,正快马加鞭往东返回星纪城。 御花园里,长兴帝正在悠闲散步。 自从上次他让八皇子作选择,要么去历练要么贬为庶人后,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不少。休息时间终于不用再躲到晴云宫去。 “陛下,”锦麟卫统领罗沙匆匆赶来,低语了几句。 “什么?”长兴帝一阵头昏目眩。幸亏长禄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这才没有摔倒。 他定了定神,眼勾勾地盯着罗沙:“你再说一遍,消息准确吗?” “陛下,消息是从镇国府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