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饭后,那种倦怠的意味涌了上来,闻母知道他们长途飞行的劳累,没留他们太久。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闻清珩拿了钥匙,在门口等她们。
一上车,陈枳夏的精力就已经耗尽,哪怕路程不远,她也打算睡个昏天黑地。
车子缓缓行驶着,八月份是爱丁堡艺术氛围最浓厚的时候,桑南溪看着窗外,眼神却没有聚焦。
片刻的欢愉过后,袭来的便是更大的孤寂。
闻清珩打了方向盘转弯,问:“不睡一会儿?”
桑南溪:“到晚上再睡吧,别到时候时差倒不过来。”
爱丁堡夏令时的白昼格外冗长,晚上八点的时候还亮如白昼,一直到十一点天才真正黑下去。
她本就不是多眠的人,一觉睡醒,本就混乱的时差,到时候估计会对时间错乱。
桑南溪和闻清珩是那种两个人哪怕光待着不谈话,也不觉得尴尬的人。
但或许是因为先前的那个问题,他们之间的氛围少有的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别扭。
车子停稳,后座的陈枳夏呼吸仍旧平稳,不见要醒的迹象。
闻清珩转头看向她:“溪,为难的问题不要一直放在心底。”
桑南溪扯了扯嘴角,笑得牵强:“没……”
闻清珩语气轻松地说:“和你的心理咨询师撒谎,我觉得那不是件好事。”
桑南溪的嘴角渐渐放缓,“清珩。”
“你说。”
“前面的那个谢礼,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要的?”
朋友,医患,亦或是……
不同的相处关系,会带来不一样的答案,她没办法直接回答他。
闻清珩看了她良久,勾唇浅笑:“你觉得呢?”
他将定义这段关系的权利又重新交到了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