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市长,陆秘书,好。”
陪着陈市长逛市场,查询老百姓能不能买到粮食的时候,恰巧路过恒裕商会,司徒晓从店铺里,冒出头来,赔笑着打招呼。
“市长,司徒晓,就是之前我逮进去那个,卖粮食只收银元,不收金圆券,还纵凶伤人的恒裕商会老板。”
“我改了,改了!”听着林启明的介绍,司徒晓吓的脸都白了,连忙摇头表示否认,
“我改过自新了,我赔了老百姓的医药费,而且听了政策,现在我都开始收金圆券了!
这才三天时间不到,跌了三倍不止,我都快赔的当裤子了!”
“真的吗?”对于这种角色,林启明都不想让陈市长浪费精力,直接淡淡的问道,
“共产党不会放任每一个老百姓不管,只要你遵纪守法,我去找财经委的同志给你解决。”
“静候佳音了啊!陈市长,陆秘书慢走啊!”
走了几步,陈市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启明,你怎么看?”
“不知死活的东西,”林启明摇了摇头,把司徒晓挂上了黑名单,
“给了机会他不中用啊,远远的我就看见他摘掉只收银元的摘牌,还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
有时候我就在想,他们这些人都不用脑子的吗?凭什么会觉得我们打下来整个中国的共产党,会是蠢货呢?”
“哈哈哈,”陈市长也被林启明的问题逗笑了,
“他们不是不动脑子,而且在上海这个冒险家乐园里,这些曾经叱咤风云的大亨们还想按照旧上海的规则玩弄资本,压榨百姓。
不过我们不是光头党,我们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什么是白日做梦!”
“人性就像高山的滚石,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了!”
林启明一向把这句话奉为圭臬,
“其实想想,纪南音同志的表哥,陆秉良其实就挺可爱,是个标准的小商人,想法,又害怕风险,错失了不少机遇,但也落得安稳。”
“追求富裕的生活没错,但人不能成为金钱的奴隶。”陈市长摇头,“就逛到这吧,对了,借了人家的唱片,记得还回去。”
陆家洋房,陆秉良端着一杯威士忌,靠在餐厅的厨台,看着自己未婚妻李清如的一举一动,只觉得赏心悦目。
但他想到最近的处境,又忍不住叹气,
“清如,你说堂堂的大将军,大市长都能遇到这么多的危险!”
“要么说人家是老总呢!打过那么多仗,经过那么多枪林弹雨,就光头党那么些小喽啰,能弄出什么大风大浪来!”
李清如利落的磕着鸡蛋,言语之中满是对光头党的不屑。
“要我说呀,这日后,上海肯定不一样。”
“哼~”对于未婚妻的头头是道,陆秉良也是一笑,抿了口苦酒,
“上海市区是没打起来,但是毛人凤,毛森那些小喽啰,哪里抓的过来哦!”
两个名字就仿佛触发了关键词,李清如动作一顿,打蛋的动作停了下来,“你说你,操这些心干什么?
你啊,就好好做你的生意,别惹事,也别怕事!”
“吼哟,我哪敢惹事啊!”陆秉良一整个愤愤不平,“我们做生意的没人保护呀,万一遇到什么刺杀啊,火拼啊!不敢想啊!
总之,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喽。”
“怎么,难道你还怀念光头党和光头?”
“这话可不好乱讲啊!”李清如的一句话把陆秉良吓了一跳,想起这是自己家里,才松了口气,继续大言不惭,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做生意的,在商言商,管他谁当政,赚钞票最重要!”
“那你说,那光头党这些年,他让你赚到什么大钱了吗?还不是连年搞摊派。”
对于李清如的话,深深的引起了陆秉良的共鸣,
“没错,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拼,就拼出来这么一套房子,还有秦老板船务公司那么一点点股份。”
“自古啊,时势造英雄,你说你,还不趁着这大变局,让自己的事业再上一层楼。”
陆秉良把脑袋凑到了李清如旁边,小声的问道:“侬觉得,共产党真能让上海变得更好?!”
闻言,李清如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问道:“秉良啊,你知道为什么秦家和荣家生意做的比你大吗?”
“哼!他们俩家那都是家族企业,怎么跟我比啊,我!两手空空,白手起家。”
“错!”李清如打断了他的演讲,“除了守信互利,这些经商的老生常谈之外啊,把握机会,才是把生意做大的制胜之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就你这些年,错过了多少次事业上台阶的机会。”
“但你这么说倒也提醒我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如履薄冰,兢兢业业,难道真的错过了很多转瞬即逝的机会,”
薄冰哥在厨房踱步,开始自我拷问,“那共产党来上海,岂不就是我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了!”
“反正啊,这全新时代的来临,一定是大展宏图,各显身手的时代。”
“哈哈哈,清如,侬这几句话说的我心潮澎湃啊,不过,侬想想看啊!放在过去,你想都不敢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