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上午,林启明带人根据那些特务头头的口供,把那些藏在犄角旮旯里的特务分子,全都救了出来,
回到局里,一口气还没喘,就被郑朝阳拉着朝审讯室走去,正当他准备大喊资本家的时候,
林启明看着郑朝阳那都耷拉到鼻子的眼袋,默默的把话咽了下去,
抓这么用力干什么,我又不飞不了,讨厌。
进了审讯室,林启明就看见冼登奎在审问椅上坐的笔直,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似乎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郑朝阳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和香烟准备和自己的这位老朋友谈一谈,林启明则是伸手拦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一根雪茄递了过去,
怎么说也是北平的黑帮教父,和维托·柯里昂差哪里了?逼格不能下去,大小也得配根雪茄不是?!
再度盯了盯林启明的口袋,他一度怀疑这是个小仓库,你这平平无奇的从里面摸出一根如此完整的雪茄是不是太离谱了一点?
被盯的发毛的林启明连忙捂着兜坐到了自己的专座,角落的长凳,看着这对昔日警察局传闻的翁婿的掰头。
甩开火机,把雪茄缓缓的熏燃,雪茄的香气成功的把冼登奎唤醒,看着面前的郑朝阳,他的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感慨,
接过雪茄,冼登奎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放到面青,落寞的说道:“其实从你回北平那天其,我就在想,会不会有今天。”
“你是真不应该跟那特务搅合在一起。”
郑朝阳遗憾的摇了摇头,人赃并获,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或者说有办法但是为了冼登奎这么一个老流氓不值得。
“干我们这个行业的,和军警宪特脱不了关系,过去是相互利用,现在是拖着一起等死。”
冼登奎对于郑朝阳的话语并不认同,人生在世总有些事情是你想逃也逃不开的,
“我是混江湖的,从我太爷那辈儿就干这行,洗不干净了,我只是不明白,自从我们老祖反清复明,开创洪帮好几百年,
哪朝那代也没把我们怎么样,兔子党来了,就一扫人光,
呵,我服了,郑长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上次你出城,是我向保密局告的密,万林生才去找得你!”
“你不是让母猪龙杀我吗?”郑朝阳语气淡淡的说着,本来这事情都翻篇了,但是你要说,那也不是不能拿出来讨论讨论,
“脚踩两条船,算盘打的不错啊,冼怡都告诉我了!”
提到女儿的名字,冼登奎破防了,脸色语调都马上发生了变化,语气上在没有之前淡然,带着一丝恳求说道:“朝阳兄弟,我的事冼怡从来没有参与过,我是个混蛋,可冼怡不是!”
“放心,我都知道,我们兔子党从来不搞诛联。”
郑朝阳淡淡的态度,让林启明感到不满,这是什么渣男啊!
“咳咳,我插一嘴,冼登奎,我们是给过你机会,无论是你出卖郑朝阳,甚至给袁硕提供逃跑路线,或者出售长辛店机车厂的地图……
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是冼怡在背后给我们线索,再加上她也配合,关闭废话的大烟馆,赌场等等……
所以我们对你一忍再忍,但可惜的是,你这次玩崩了,你也知道,玩崩的代价就是从头清算。”
林启明的话终于使得冼登奎脸色布满懊悔之意,有什么比自己没有好好珍惜的机会,等错过了在求取而后悔万分的吗?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冼登奎知道自己是完了,但是只要能保住冼怡,那就足够了。
“谢谢你,林警官,我这辈子造的孽多了,走到这一步,我认了!”说着,冼登奎拿着雪茄的双手都在颤抖,转头看向了郑朝阳,
“朝阳兄弟,冼怡她是个好孩子,她一直,一直喜欢你!”
一句话搞得郑朝阳下意识的偏转了头,你这好好交代情况,说这些干什么啊!
“冼怡这孩子,只要还活着,我劳烦你们多费心,就她出来,这孩子命苦,摊上我这么个爸,
我算计了一辈子,在最该算清楚的时候,打错了算盘,混到这副德行也算是报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走出审讯室的林启明叹了口气,把做好的记录递给了郑朝阳。
随手合上记录,朝前走着的郑朝阳脸上带着一丝的凝重,对于冼怡的安危他也是分外上心,
没走两步,就碰见拿着记录本从另一个审讯室走出的白玲和郝平川,看他们的表情,估计也略有收获。
“怎么样?杨凤刚吐口了吗?有没有交代点有用的信息。”
白玲点了点头,把审讯文件递了过去,开口介绍道:“之前我们都搞错,以为杨凤刚隶属桃园或者魏樯,其实都不是,甚至他连党通局,保密局都不是!
他的特工队是隶属候鸟一个人的武装力量,但是这个候鸟是谁,他确实不知道!”
“有够邪门的,”林启明喃喃了一句,因为他还真不知道候鸟的身份,“他们怎么联系,候鸟怎么给他下达任务?”
“候鸟没错在郊区的邮局的邮箱下达指示,杨凤刚取到之后开始行动。”
“奶奶的,他就一点不好奇,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