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山哥,我们局长在里面等着你,我就不进去了,
你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嫂子在隔壁房间等着你回家。”
林启明在会议室门口对着郑朝山嘱咐着,
“朝阳你也别担心,在医院已经苏醒了,他对你做出的正确选择感到高兴。”
郑朝山点了点头,忽的后撤一步,对着他鞠了一躬,吓得林启明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谢谢你,启明,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我无论什么下场都是我罪有应得,但孩子是无辜的,多亏有你。”
“没必要,朝山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林启明扶着郑朝山肩膀,
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如果不尽力,我爸妈哪里都交代不过去,
你别有心里压力,配合工作,我去找我爸妈看看能不能斡旋一下,
还是那句话,比你职位高,威胁大的人我们兔子党都赦免,不差你一个的。”
“不要麻烦林叔林婶,什么结果我都认了。”
郑朝山眼神里满是感激之色,对着林启明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坦然,转身推开门,进入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罗局坐在c位,白玲和郝平川分坐两边,一脸严肃的盯着主席台
没有忧虑的郑朝山再次恢复的往日的镇定和坦然,坐准备好像椅子上,目不斜视的开始叙说他的人生经历,
“我叫郑朝山,生于1909年,此前系光头党保密局北平站上校专员,桃园行动小组组长,代号凤凰。
民国二十四年赴德国莱比锡大学学习,主修医学专业,并于次年加入军统的前身,蓝衣社,
民国三十六年,受命潜伏北平,从事一系列特工活动。”
“启明,我哥呢!他怎么样了?”
手上贴着医用胶带的郑朝阳风尘仆仆的赶回了警察局,然后就看见林启明守在审讯室门口,如同一尊门神,
“安静,别打扰里面局长问话!”
林启明比了嘘的手势,示意郑朝阳动静小一点,
郑朝阳点了点头,慢慢的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缓步走了进去,坐到了郑朝山背后的长椅上,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动静,郑朝山的表情更加轻松,语调也从坦然带上一丝激昂,
“我相信我那时也是一名热血青年,一个忠诚国家的守卫者,一个三民主义的追随者,
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救国家危亡存激之秋,
抗战胜利的时候,我高兴极了,觉得好时代来了,
国家终于太平了,国人终于脱离苦难了,没想到,战事又起,
那是我第一次心痛,”
郑朝山的声调是带着难掩的悲伤,台上三人都也都提高了注意力,尤其是中间的罗局,一双虎目瞪的是炯炯有神,
“短短几年时间啊,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几百万军队,上千员战将,还有美元的支持!
却以彻底失败而告终,多少个夜晚我辗转难眠,
我想这是为什么,什么地方错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们是失了民心,注定要失败。”
郑朝山的独白仍在继续,情绪也从低落慢慢开始回升,
“解放军进城那天,我看到大街上的老百姓,载歌载舞,红旗飘扬,
他们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我才突然醒悟,
那一切不正是我追随的,那一切不正是我的理想,
可惜我们的党没有做到,共产党做到了!”
郑朝山说到这里,低下了头,语气里满是释然,
“我深知我是一个罪人,你们救了我的夫人孩子,我想,我应该为你们做些什么,再去领我应该接受的惩罚。”
会议室里难言的沉默,中间的罗局放下了手里的钢笔,
“你要假装没有得到你夫人的消息,以达到麻痹魏樯的目的,你需要重新取得他的信任。”
“是。”
郑朝山没有任何异议,那眼神里闪过的锋利,没有人会怀疑他此刻杀心。
“剩下的时间就留给你们兄弟了,你夫人你也放心,我们也会严密保护起来。”
罗局看着神情激动的两兄弟,感慨了一句,带着郝平川和白玲离开了会议室。
在和外边的林启明汇合之后,让人把尚春芝也送进了会议室,
几人听着屋内传来的呜咽声,互相对视一眼,都忍不住一声轻叹。
“一起走走。”罗局带着几人在局里溜达了起来,
“革命胜利前夕,打扫干净屋子在请客,就是首长就提出的三条基本外交方针之一。
我们首先把帝国主义在我国的残余势力清除干净,不给它们留下活动余地,然后再考虑建交问题。
但新中国还很弱小,以美帝为首是资本主义国家还冥顽不灵的支持着湾湾的老蒋,这使得我们国家得不到承认,
所以开启外交新格局刻不容缓,你们明白吗?”
林启明三人脸上都是难掩的沉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次是个好机会,一定把北平给我摘干净了,打扫好屋子,咱们现在另起炉灶,坚持一边倒,建设新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