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池,郑朝山泡在大池里,仰躺在池壁上,双目微闭,最近发生的事情打来的压力此刻也得到了释放。
旁边搓澡工打扮的段飞鹏专心打磨着修脚刀,低声说道:“我把金三送走了,我看着上的车。”
“我还以为你看着他上的路呢。”没有睁眼的郑朝山开口说道,一张口那就是压力逼人。
闻弦歌而知雅意,郑朝山一开口,段飞鹏就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立刻开始反思,定了定念头,开口说道。“他知道的不多,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这可不像你段老二。”郑朝山睁眼看着天花板,眼珠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了呀,他走了呀!”段飞鹏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你要我杀人你早开口,你这马后炮算怎么回事?
“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收回视线的郑朝山,语气再度变得清冷起来。
“也没说什么,就提了一嘴熔岩计划。”看着就好像触发关键词的郑朝山,忽的就把视线投了过来,段飞鹏赶忙解释道,“但是我可没说实际内容啊。”
“蠢货!”郑朝山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不怕敌方有高达,就怕队友带不动,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所剩不多能用得人呢?
不得以,郑朝山还得给段飞鹏找台阶下,“以后这种蠢货就少用,杀个人还得让你去善后,当时直接让你去不就完了吗?”
听到领导的赞赏,段飞鹏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金三这种货色,以前就是跑跑腿的,但是现在,咱们这边能干事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马国兴啊,马国兴,不识抬举,纯属是自寻死路,本来指望着他做我们机车厂的内应,他是个核心技术人员,提供的情报机密较高,谁知道他是个孬种。”郑朝山喃喃道,“找到马国兴的笔记本了吗?”
“找到了,就是上面的东西看不太懂,好像都是一些机车维修的东西。”段飞鹏的老脸皱成了苦瓜,你这问题都是纯纯多余,我要是能看懂,我不是机车厂的技术员了?
“行,先留在你那吧,收好了,以后会有大用。”
“明白。”
“算了,你还是把他交给我吧。”
“唉,明白。”段飞鹏一愣,对于今天有点神叨的郑朝山他也有点疑惑,不符合他才思敏捷的人设啊!
就在段飞鹏磨好刀给郑朝山修脚的时候,破案组的四人大眼瞪小眼,都有点束手无策。
“我详细调查了,张有德说的那些马国兴的潜在仇人,但基本上都可以排除,其中还有一些道听途说的。”郝平川先行开口,把调查情况进行汇报。
“看来我们对张父的判断应该没错,他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杀了马国兴,所以尽力在往其他的方向引导。”
“那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个有天津口音的小贩。”
饶有兴趣的看着郑朝阳和白玲这一公一母一唱一和,林启明说道:“这几天也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但是效果不好,不过老郑,有没有门路,走走江湖的门路,有时候上面不行,
“好,咱们去问问多爷,他是坐地户,这方面还得看他,”郑朝阳眼前一亮,立刻答应道,“老郝,白玲,你们继续排查,我和老林去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
“好,你们注意安全。”
福禄胡同里一处僻静的四合院,多门推门而进,换上便装的林启明和郑朝阳紧随其后,俩人都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还真是龙有龙道,鼠有鼠窝。
走到厢房门前,多门扭头看了看两人,指了指门,然后伸手轻叩,两短一长,三长两短,有节奏的敲了两下。
然后房门打开了一个缝隙,里面伸出一只黑乎乎的爪子,比了个剪刀手。
林启明一愣,这是个什么意思,Victory?丘吉尔的招牌姿势传播的这么快?
多门笑了笑,掏兜摸出一张纸币塞进剪刀手里,随即大门打开,林启明恍然大悟,收进门费啊!
进去之后,林启明发现屋里是别有洞天,本来建在一楼的房子,进去之后竟然是个楼梯,而且看这拐弯的长度,起码是个地下二层。
“这儿啊,我忒熟了,什么规矩,什么路数,我都门清。”背着手带路的多门,展现了一个在任职区辛苦耕耘三十年的强大关系网,“一会儿啊,你就看我眼神行事,一准啊,吃不了亏!”
“大大大!”“小小小!”“快开啊!”
“快出牌啊!”
“打个麻将这么磨叽,要不你回家去被窝里问问你老婆怎么出?”
“小二,你这酒不是兑水了吧?怎么这么淡?”
“客官,开玩笑不是,在六爷的地盘上买假酒,我这还用混吗?”
......
看着吃喝玩一条龙服务的地下商城,妥妥的1950年的万达商城啊,这个六爷也是个有经商头脑的,同时还兼着情报买卖,这生意有的做。
拐了两个弯,带路的多门在一处有着门帘的小门前停了下来,拱了拱手朝着门前的玄冥二老说道:“麻烦您,通禀一声,我们要见六爷。”
眼都不睁的胖头陀伸手又比划了一个Victory,多门眼中闪过一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