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动静慢慢减小,最后从里面钻出两个扛着柴的小伙子。
脸上满是稚嫩,身上有着矿区子弟特有的煤色,略显破旧的衣服上面带着块块煤灰,尤其是看着对面举着枪,脸色上充满惊慌。
郑朝阳三人见到是这么两个小伙子,也是都放松下来。
脑子里转了转,郑朝阳试探的开口问道:“刚才扔石头是你们俩吗?”
对面两个小伙子不安的点了点头。
不过心里估计也是在骂,早知道就不扔石头救你们,没想到你们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郝平川性格豪迈,对着两个砍柴郎道谢道:“谢谢啊,两位兄弟,我叫郝平川,在在北平市公安局工作,你们以后碰见问题需要我帮忙了,就去城里找我。
方便我和你们打听个事情吗?这座山怎么出去?”
闻言郑朝阳,宗向方都看向了郝平川,不是说先回营地找大部队,然后一起回城吗?
郝平川这是把怀里的冼怡往上颠了颠,意思不言而喻,得快点把冼怡送到医院去,别到时候落下病根了。
郑朝阳和宗向方也都理解的点了点头。
对面的两个人也是对视一眼,其中个子比较低,但是年龄明显大一些的砍柴郎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几人说道:“跟我来吧。”
郝平川面带喜色,扭头对着宗向方说道:“老宗,你找到张二峰他们,把情况告诉他们,然后回去营地帮老林。
我和老郑就先跟着这两位小兄弟回医院了。”
宗向方点了点头:“那郝组长,你和老郑注意安全。
那我就先回去找大部队了。”
“朝阳,注意安全。”
“你也是,注意安全。”
道别之后,三人各奔东西,郑朝阳带头跟着砍柴少年,郝平川则是纠正了一下姿势,背着冼怡,小心翼翼,尽量把山路走的像平地一般,没有任何颠簸。
两个少年对这片山脉是相当的熟悉,不多时就把郑朝阳和郝平川带到了大路上。
低个子年轻人指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城池影子,对着郑朝阳说道:“你们沿着大路,再走二十里地就差不多到了。
我们还得回家,不然家里人就该担心我们了,就不送你们了。”
郑朝阳也赶紧道谢:“谢谢你们了,两位兄弟,有问题就去警察局找我们,我叫郑朝阳。”
两个年轻人点点头,扭头又朝着山脉的方向走了回去。
郑朝阳,郝平川看着两个年轻人身影逐渐消失,他们也回过神来,朝着城市的方向进发。
经过三个小时的跋涉,郝平川,郑朝阳两个人终于终于带着冼怡来到了医院。
经过检查,发现冼怡是关在牢里饿的时间有点长,身体有点虚弱,再加上长途跋涉,受到惊吓,身体承受不住,所以才会晕了过去,等醒了就好了。
闻言郝平川和郑朝阳也是松了一口气,郝平川则是让郑朝阳在这里等着冼怡苏醒,他得回帮林启明收拾首尾。
郑朝阳本来也打算让郝平川留下缓缓,毕竟背着人跑了二十里地,但是听到林启明,他也说不出话了。
在这段相处的日子里,也都熟悉了林启明的性格,你让他出任务可以,但是任务完成,打扫战场,登记造册,统计伤亡名单这种杂碎活计,他是一概不干。
唯一掺杂一次善后工作的还是上次保警总队的车辆安排,但那也是为了那辆哈雷摩托车。
没有好处他是绝对不干活的。
送走郝平川后,郑朝阳便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打起了盹,一番折腾下来,他也是累的不轻。
不多时,昏迷了整整五个小时的冼怡,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醒了过来,蹙了两下眉毛,冼怡睁开了眼睛。
轻轻扭头脑袋,发现除了郑朝阳在一旁打瞌睡之外在没有那个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身影。
冼怡心里只感觉空落落的,但是突然她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就赶紧闭上眼睛。
穿着紫色中长款呢子大衣,戴着黑色牛皮手套,提着保温布袋的白玲脚步轻轻的迈进了房间,打量了屋里两个陷入沉睡的两个人。
来到郑朝阳身边,看着他的侧脸,想着郝平川和林启明抢自己做的病号餐的时候说的现场情况,
对于郑朝阳屡次把自己置于险境的行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把郑朝阳惊醒,用着没有起伏的语气说道:“起来吃东西了。”
被惊醒的郑朝阳看着白玲也是一愣,脑子混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听着她催自己去吃饭的时候也没反应过来。
看了眼床上依旧闭眼熟睡的冼怡,郑朝阳木然的站起身来,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处,
对着白玲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你还来了。”
便直接栽倒沙发,双眼呆滞看着白玲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的布袋。
也幸亏的冼怡的病房是高级单间,沙发上有棉垫,不然就这一下,在普通病房,僵硬的木头会教郑朝阳做人。
但是郑朝阳很快也就清醒了过来,只见白玲从布袋里双手捧出一个瓦罐放到了他面前。
“这是我做的苏式罐焖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