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剥了个橘子递给凌霜,慢悠悠道:“周浔安更厉害,他能洞察人心,我在他面前都撒不了谎。”
凌霜偏头偷偷瞄周浔安,略有些紧张,洞察人心啊……
周浔安瞥一眼凌霜眼神,就知道她又掉进凌霰下的套里了。
“我的专业知识通常只用于破案,不用于揣测身边人。”
凌霰眉毛一抬,不满道:“周浔安,你这反应也太快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让你有意思了,小霜起码一个月不理我。”
凌霰笑得坦荡,凌霜却红着耳朵,周浔安怎么一点不掩藏那些心思呢?
剩下的旅途,凌霰开始讲恐怖故事,因为他够专业,编的故事也真实吓人。
凌霜吓得够呛,周浔安便
() 在其中找漏洞拆台,告诉凌霜是假的。
凌霰气得不行:“周浔安,你最好别得罪我,不然你接亲那天,我把门钉死。”
凌霜觉得凌霰这话过于离谱,她和周浔安八字还没一撇呢,两人唧唧喳喳互怼起来。
最后,凌霰被女朋友骂了才停嘴。
凌家这兄妹俩超级奇葩,路上吵得昏天黑地,下了车又一团和气,跟没事人一样。
周浔安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吴胜男第一次见这样的凌霰,觉得挺有趣。
打车回去,一路上看不到一点灯。
路很黑,星星很亮,笑声在车里阵阵回荡。
凌霜觉得回家的路漫长,却又很浪漫。
凌父凌母早就备好了饭菜,四个年轻人氛围很好,凌霰还陪父亲喝了几杯酒。
吴胜男家境优渥,但她身上没有一点优越感,反而十分通情达理。
晚上,凌霰和周浔安住一屋,凌霜和吴胜男住一屋。
吴胜男讲话温温柔柔,总是很有条理,凌霜觉得吴胜男比她哥好一百万倍。
凌霜枕着手说:“胜男姐,我哥全身上下能配得上你的,也就只有他那张脸了。”
吴胜男笑着说:“凌霰性格很好,遇事冷静,和许多同龄人都不一样。”
吴胜男说起凌霰,眼里漾起温柔的光。
凌霜都有被她感染到。
*
第二天一早,凌霰领着三个人去山里玩。
上山前,他拿出驱蚊水,绕着吴胜男和凌霜上上下下喷了个遍,然后把塑料瓶丢给周浔安:“姓周的,以后伺候女朋友这种事,你得学着做。”
凌霜大窘,她瞥一眼周浔安,好在他脸上并无不悦之色。
她扭头对凌霰说:“哥,你好啰嗦啊,管东管西。”
凌霰叉腰回怼:“小鬼,我又没说他女朋友是你,你乱代入什么?”
凌霜气不打一处来,踮起脚尖和他吵:“我才没代入。”
“没代入你帮周浔安说话?”
凌霜见吵不过就抱着吴胜男胳膊示弱:“嫂子,我管管我哥,他好凶。”
吴胜男抬头看一眼凌霰,他立刻默契闭嘴。
“小鬼,你到底找了多少外援团?”以前是爸爸妈妈,现在连他女朋友都拐跑了。
凌霜笑着朝他做鬼脸,凌霰直接气笑了。
山里有些热,不多时碰见一条清澈的小溪。
凌霰脱掉鞋子踏入水中,另外三人也跟随其后。
溪水清澈见底,冰凉清爽,冲散热意。
凌霰玩心大起,领着他们沿着那小溪顺流而上。
越往上走,脚下的鹅卵石越多。
有些石头上生了青苔,很滑,凌霰挽着吴胜男脚步轻快。
凌霜走得小心翼翼,好几次差点滑倒,好在周浔安离得近,几次出手扶她。他很绅士,扶完就把手收了回去。
凌霰和吴胜男在前
面有说有笑,并没发现周浔安扶凌霜的那几下。
水流越湍急,凌霜的裙摆落在水面打湿了,她低头提起裙摆,冷不丁被湍急的水流冲刷得一个踉跄。
周浔安再度出手相助,凌霜站定后,周浔安没有把手拿走,而且一直握着她的手腕。
凌霜心脏麻了一下,想把手撤回,却被他轻轻握住。
周浔安掌心宽阔,包裹着她的手,有种母鸟护雏的温柔。
“你不是说要等到我大二……”凌霜声音很小,周浔安几乎是靠唇语辨别她在说什么。
女孩眼里波光粼粼,像这山间清澈的泉水,他的心仿佛也要融化这水里。
“抱歉,没忍住。”他怕被凌霰听到,声音也不大。
凌霜脸蛋越来越烫,咬了下唇瓣,问:“这算不算牵手?”
“算。”周浔安说着,略松开她手,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指。
山里热闹却也静谧,脚下溪水流淌,头顶知了呢喃。
凌霜没有挣脱,任由他牵着,心脏怦怦直跳,那一刻,两人仿佛坠进缥缈甜蜜的梦境里。
凌霰问中午去哪里吃饭,身后一直没人回,他一头,看周浔安不做人牵着凌霜,一记刀眼飞过来,大声开麦:“周浔安,你个禽兽,你把手放哪儿呢?”
凌霜骤然清醒,她把手从周浔安手里抽走,心虚地低着头。
周浔安倒是淡定,“水底鹅卵石太滑,小霜走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