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宋义?”
我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疑惑的男声,回头看去,正是刚刚那个林浩。
看到林浩,宋义的眼睛眯了眯,开口道:“真不知道陆大小姐,这么难伺候。赶都赶不走!”
林浩无奈地看着宋义,撇了撇嘴。
这是雇主的意思,他们也不能轻易违反合同条款。否则,违约是要赔款的。
当然,能让我自己离开最好,这样就不是他们违约了。
林浩看了看手里的登机牌,叹气道:“时间不多了,去与不去,尽早决定。”
“去什么去,带着个大小姐,伺候她还来不及,怎么办正事?”
听到宋义这话,林浩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不施粉黛衣着普通的我。不太确定地说:“这……这陆小姐,也不是太娇气啊。
我从没见过这么质朴的大小姐,咱们保护的那些大小姐,个个浓妆艳抹名牌加身。
你看,陆小姐白t恤牛仔裤,浑身上下哪有名牌。”
说完,林浩为难地看了一眼宋义。
我看出来了,这两人是在演双簧。一个不想让我跟着去,一个怕真把我气走了,回头我再跟陆振阳告上一状,他们回来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别忘了,还有一百万尾款没收到呢。
这个宋义就是不想让我一起去救梓锡,估计他是知道自己救不出梓锡,回来不好扯谎,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这个督军走。
“呵!”我冷笑一声,“不管怎么样,我是陆振阳指定的同行人,既然你们收了陆家定金,就得按照合同办事。这位宋先生,却不想让我同去,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我看向一脸便秘的林浩,问道:“你们安保公司的保镖,就是这样对待雇主的吗?”
搞得这么不愉快,林浩也是左右为难。
“陆小姐,要不你再跟你父亲说说。缅北确实很危险,你一个小姑娘去那里真的不适合。”
我却笑了,“不用跟他说了,我就是要去缅北,你们不带我去,我自己也会去。”
听到这话,宋义脸色更难看了。
林浩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宋义问:“要不……就让她去吧?”
宋义没有说话,转身瞟了我一眼,向安检处走去。
林浩松了口气,拿起我的背包,“陆小姐,我们去安检登机,时间已经紧张了。”
我对着宋义的背影,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人真是有病。
这是我给宋义的第一个标签。
飞机上,我坐在窗边生闷气,宋义坐在过道边闭目养神,中间坐着的林浩愁眉苦脸。
我想起登机前,陆振阳给我发的视频还没来得及看,便拿出手机观看,仅看了一眼就红了眼圈。
两只悬吊的铁钩,从陆梓锡腋下穿过。铁钩上瘦弱的身体,浸泡在水牢中,水面没过他的胸膛。特写镜头下,陆梓锡的腋下已被铁钩磨烂。伤口浸泡得泛白,明显还有蠕动在蛆虫。
往日神采奕奕的学霸弟弟,如今已是面无血色,形容枯槁。
我的泪水无声滑落,虽然知道这是陆振阳,怕我中途改变主意不去缅北,给我打的预防针。但陆梓锡被折磨得没有人样,也出乎了我的预料。
不是都给绑匪打了一千万吗,他们怎么还要这样折磨人?
绑匪真是太没有人性了!
林浩以为是宋义的话惹得我落泪,连忙翻出纸巾递给我。
“陆小姐,宋义也是为你好,缅北真的不是好地方。再说你后妈……”
“哎哟”一声变调的怪叫,林浩面部扭曲,急忙收住话头。
不用看也知道,是宋义制止了大嘴巴林浩。
想来合同里的附加条款,陆振阳应该特意备注了保密。以邱梅的性格,至少也要再打两遍电话,叮嘱他们不能随意泄露给别人。
“唉!”林浩叹气,“陆小姐,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宋义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目视前方,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林浩为了活跃气氛,时不时地跟宋义说上两句话,也都被宋义不咸不淡地敷衍了。
我心中冷哼,宋义估计是到了每个月的那几天,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欠揍样。
保镖都是一样的货色,只认钱不认人。即使是镶了金边的金牌保镖,属性也和绑匪没有什么区别?
我擦干眼泪看向窗外,回想起儿时往事。
那时我刚上小学,妈妈重病住院还未离世。父亲就带着邱梅和他们刚满一岁的儿子,回到别墅。
从此,我就成了别墅里多余的人。
妈妈得知陆振阳带小三回家,气得没有多久就离世了。
妈妈过世后,姥姥以方便我上学为由,把我接到身边照顾。对我来说,只有姥姥才是唯一的亲人。
不过,每到逢年过节,姥姥都要让我去别墅看陆振阳。不管我多么抵触那栋别墅,多么讨厌妈妈临终前仍不见踪影的爸爸。
姥姥却坚持父亲永远都是父亲,年节拜访是应尽的礼数。
我不会违背姥姥的话,每次都是硬着头皮去别墅。只当父亲和邱梅是长辈,弟弟陆梓锡却是我时常挂念的人。
陆梓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