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宣绮雯回头时就瞧见傅瑾柔满是尴尬的样子,她直接就嘲讽出声:
“人家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跟你玩儿,偏你还凑上去,人家搭理你吗?”
傅瑾柔眼底划过阴霾,面上却露出几分失落:“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宣绮雯冷笑:“你拿人家当朋友,人家可没拿你当朋友,没得凑上前去惹人笑话。”
她有些气恼傅瑾柔与她交好时,还想着讨好钱绮月她们,说话时也就格外刻薄。
桓王妃厌恶棠宁和钱绮月,同样也讨厌傅瑾柔,那日寿康宫里丢脸的事情她也迁怒到傅瑾柔身上。
她原是打算找机会教训傅瑾柔,奈何这小贱人居然讨了太后的喜欢。
如今见她丢脸,桓王妃自然乐意,更乐得见傅家人跟积云巷还有钱家那边起争执,最好能当场闹起来丢脸。
桓王妃说话时比宣绮雯还要刻薄:
“你虽然姓傅,却非傅昂一脉,钱绮月是钱家嫡女,那宋棠宁更是郡主,有个定国公的婚约,以她们身份怎么能瞧得上你。”
“也亏得傅家给你脸面你才能进这皇宫,否则……”
桓王妃上下扫了傅瑾柔一眼,虽没说后面的话,但那鄙夷不屑却像是要将她连皮都扒下来。
傅瑾柔原还假装失落,被桓王妃这么一说,就好像回到那日刚进宫时的难堪。
周围不少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可今日没有一个钱绮月在前提她冲锋陷阵,她自己又不能撕扯起来,只能用力掐了掐掌心。
刚想说什么时,里间大殿之中就有人走了出来。
“几位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冉嬷嬷笑盈盈的随口问了一句之后,也没等回答,就自顾朝着外间众人说道:
“这天寒地冻的,外面冷的慌,殿中席面都已经备好了,诸位王妃、夫人快些进殿里,等暖和着了再继续聊。”
“没什么好聊的,闲话几句,冉嬷嬷,太后娘娘今日还好吗?”
桓王妃扭头就率先进了殿内,一边走还一边问。
冉嬷嬷笑道:“娘娘好着呢,等一下就过来。”
“诸位,里面请。”
桓王妃进了殿内后,其他人也陆续跟了进去,荣玥跟身旁几人说道:“我们也进去吧。”
寿康宫宴请的地方是在正殿,瞧着不算太大,殿中早就摆好了桌案,那雕工精致的长案左右合围,露出上首和门前的位置。
桌上摆着精致器具,间隔还能瞧见几株开的正盛的四色茶花。
殿内边角的束颈高瓶里插着梅花,隐约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殿中,扑面而来的暖意融融更是让原本还被寒风吹的有些难受的众人都是舒缓了下来。
棠宁解下的斗篷放置在一旁,钱绮月颇为好奇的瞧了眼桌上茶花。
“这花养的可真好。”她低声道:“外面冰天雪地的,这花居然还开着。”
曹少夫人和傅夫人就坐在棠宁她们身旁。
似是听到钱绮月的话,曹少夫人低声道:“花开的好,那是有人专门侍弄,听闻寿康宫里有个花房,里间日日炭火烧着,房中温暖如春,所以才能保持着花色鲜艳不被寒风所侵。”
“你们瞧见外面廊下那些花儿吧?那一盆堪比百两金,外面可是瞧不见的。”
钱绮月咋舌:“这么精贵?”
她之前看到时只觉得稀奇,没想到居然这么贵。
“这算什么。”傅夫人在旁说道:“以前凤栖宫里养的兰花那才叫精贵,用的是璧山土,浇的是山泉水,光一株花儿就得好几人伺候,那会儿皇后还曾专门办过兰花宴,热闹的……”
“啊!”
傅夫人原是感慨想说那兰花养得精贵,话到一半就猛的被曹夫人拉了一把,身子一歪差点撞在桌角。
“你干……”
傅夫人刚想问你干什么,就见其他人都是看她。
傅夫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凤栖宫里那位可是罪人。
陆皇后犯下滔天大错,绿了皇室,连皇子都未必是皇室血脉,让皇家成了天大的笑话。
她死后尸骨都无人收敛,听说被陛下暗地里让人挫骨扬灰了,那整个凤栖宫的人死了个干净,连带着凤栖宫也成了宫里的禁忌无人敢提。
傅夫人反应过来之后脸上就露出懊恼之色,连忙闭嘴。
周围其他人也只假装没听到,倒是旁边寡言的许夫人瞧着桌上茶花说了声:
“没想到一株花就能这么贵,先前还听说户部连平叛的银子都不足。”
“今日晨起时我听宫里的人说,这两日雪下太大,京郊有些地方遭了灾,那大雪压塌了不少屋舍,好些人都无家可归。”
“这养一株花儿的银子,怕是能让一村的人过个暖冬……”
太后宫中用的都是最好的红罗炭和银丝炭,因着都是其他属地运回京城的,价钱极为昂贵,寻常人取暖都难以企及,却被用来全天候燃着伺候花草。
许夫人虽然出身曹家,却也依旧觉得太过浪费,只她这一句话却得罪了对面的桓王妃。
桓王妃蓦地大声道:“你这是在指责太后娘娘奢靡?”
许夫人吓了一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