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冲垮了无数村庄,也冲毁了大片良田,数以万计的百姓无家可归。
江南诸郡三位知府正焦头烂额,京都传来信,傅将军正同二皇子带兵南下,不日将赶至江南。
三人看过秘信,沉默了一阵。
“傅将军……可是傅丞相长子?”周知府不确定地问。
李知府抻着脸,他一甩袖子,面色不善地说:“可不就是他,他怎么来了?”
谁人不知,傅家可是太后的母家。
当今圣上还要叫傅将军一声舅舅。
以长公主和陆怀川的关系,傅将军此次前来,不会要给陆怀川翻案吧?
两位知府大人对视,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惧怕。
孙谭在一边坐着,被他俩心虚后怕的样子逗笑,他“嗤”了一声,站起身来幽幽道:“两位莫要庸人自扰,此次同行的,可还有二皇子殿下,陆大人到底是真想谋反,还是遭人陷害,想必三皇子和傅将军定会给出一个章程来!”
说罢,孙谭头都不回地离开了议事厅。
周李两位知府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了好一阵。
半晌,俩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就算傅丞相亲自来又如何,陆怀川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
两人暗自嘀咕了一阵,便各自离去,准备迎接皇子和钦差大臣傅将军的相关事宜。
自蠡新湖向东五百米,是一片连绵群山,枯木断枝被泥石流冲得七零八落,一处隐秘山洞中,陆怀川阔马横刀地坐在石头上,双目凝视洞穴口,眼中冷光乍现。
“山下如何了?”
心腹走了过来,抱剑行礼道:“回主子,李周等人已停止搜查,相传江北、会稽两州大雨瓢泼,灾民数量剧增,他们不得不返回各自州郡。”
“照你说,他们已经走了?”陆怀川眯着眼问。
“也许……”心腹只说了两个字,就瞥见主子过于冷厉的目光,他连忙跪下请罪:“属下妄言,请主子恕罪。”
“再去查探,本国公不想再听见大概也许诸般字句!”
“属下明白。”心腹赶忙起身,换了身渔夫装扮的衣裳,抓起渔网,向洞穴外走去。
陆怀川坐了一会儿,他也站了起来:“出去瞧瞧。”
“主子,不能去,万一他们只是使了障眼法,诱骗您,怎么办?”又一个心腹走来,拦在陆怀川面前,急急地说。
“主子,不能出去,是陷阱!”其余心腹等用身体挡住出口,目光坚定地看着陆怀川。
陆怀川扫过这几位忠心耿耿的下属。
当时孙谭赶到蠡新湖岸,距离他所在的位置还有几十丈时,边大喊“捉拿叛贼”,边带人向他冲来。
给他留足了逃跑的时间跟空间。
后来,他带着下属进山,孙谭着人给他送来一封信,信上写着他被“诬陷”的经过,孙谭也表明,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周李两位知府早已被京城不明人士买通,所图不过是将他打入万丈深渊。
信的最后,孙谭表达了他的歉意,还有无奈。
陆怀川毁掉信,满目沉凝。
他想不通,这么拙劣的把戏,皇上竟然被蛊惑了?
还定了他谋反之罪!
虚握的拳头收紧,陆怀川冷声道:“都给本国公让开!”
他刚刚呵斥了一嗓子,渔夫打扮的心腹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主子,快走吧,山下来了许多官兵,他们要开始搜山了!”
太子失踪,越来越多的官兵被调拨至钜鹿,既为救援太子,也为将陆怀川拿下。
所有下属都朝陆怀川看来,等他拿主意。
陆怀川笑了,嘴角往上翘着。
他堂堂镇国公,超一等公爵,竟也有被官兵追着四处逃窜的这天!
荒唐!
荒谬至极!
“走,往深山里进,刚赶来的官兵不熟悉地形,不敢贸入。”
陆怀川带着十几个忠心下属,沿着断臂悬崖,向幽深丛林迈进。
官兵们被拦在断崖前,统领皱着眉,最终道:“去别处搜,他们不可能走这条路!”
浩浩荡荡的人马呈“人”字形,拉开架势,寸寸搜索,结果当然一无所获。
陆怀川等人穿过峭壁,走过高崖,来到了山顶。
前头打探的下属猫着腰返回来,小声道:“主子,前边有一处山寨,是土匪的老窝,属下大致数了,有百十来号人,他们刚从山下回来,收获颇丰。”
陆怀川挑眉。
“太好了,咱们去打打牙祭!”
在山里待了好些天,担心被人发现,腹中饥饿他们只能吃树叶草叶果腹。听闻前面有山匪,一众下属的脸上闪现出见猎心喜的雀跃。
有肉吃了!!!
山匪自称“草莽英雄”,其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十几个人,都没用陆怀川出手,就将百十来个山匪捆了起来,关进山匪在后山特地建造的仓储洞穴。
丢了一些干粮跟水进去,搬来大石头封住门,一众人便心安地吃着山匪刚刚烤好的山鸡跟野猪。
“主子,这伙山匪的日子过得是真不错,库房里还有腊肉,腊肠,够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