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挺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背后有狼撵一般,屁滚尿流地跑了。
雅间中的女子们尽数退散。
许枫霖这才笑出来。
“镇国公,你好计策。”
镇国公微微一笑:“多亏殿下演技出神入化,镇住了这狗官。”
二人相视一笑。
赵挺之哭丧着脸,把府中多年积攒下来的银两,全都兑换成了粮食,在城门前设置粥摊,另外还派了一队人,发放抑制时疫的汤药。
灾民们填饱肚子,又喝了药,感动地跪下来,高喊“青天大老爷”。
赵挺之脸上青紫交加,拂袖离去。
赵挺之的私库几乎被搬空,平日与他交好、一同作乱的的富商也都狠狠出血。
许枫霖留下一部分赈灾银跟粮食,离开之前,特地宴请赵挺之。
赵挺之心惊胆战地来赴宴。
才几天功夫,他瘦得脸颊凹陷,看到太子跟镇国公,眼睛都不敢抬。
“赵大人,吃啊,这些可都是用大人的银钱买来的。”
赵挺之险些呕出血来。
他哪里敢吃,怕是肚子填饱了,命就没了。
“啪”一声,许枫霖把玉著扔在了圆桌上。
“赵大人不给面子?”
赵挺之的身子猛地一激灵。
他慌乱跪下。
“赵挺之,你可知罪!”许枫霖急呵一声。
赵挺之晃晃悠悠地扣头,心里冰凉。
“罪臣知罪。”
虽然才两日,可赵挺之早就被噩梦折磨得两眼无神。
“你贪赃枉法,卖狱鬻官,私吞官银官粮,以致百姓食不果腹,本太子已告知都察院,来人啊,把赵挺之给本太子拿下!”
赵挺之已脸色煞白,被拖走时,死尸一般。
钱财没了,他的命也要没了!
江北州的官员履职之问题,许枫霖没时间管了,吏部自然会指派官员下来,接替赵挺之的职责。
太子跟镇国公在江北州大展拳脚,一举拿下赵知府跟氽渚郡的一应官员,狠狠震慑了其余各州郡。
太子一行人快马加鞭,赶至会稽州下辖的雁门郡。
郡外水秀山明、风光旖旎。
一路上,竟见不到一个灾民。
想到会稽州的萧知府呈到京中的折子,许枫霖夜宿养心殿偏殿,全须全尾地都看了。
折子上写着:百姓安康,灾民已安置妥当。
再结合眼前的情景,许枫霖微微一笑。
他转头,对陆怀川道:“会稽州的知府有几分本事,是个好官。”
陆怀川但笑不语。
一行人来到雁门郡城下,萧知府早已带着人在郡城外恭候。
“微臣萧清尘见过太子,殿下万安。”萧知府率先跪下,他背后的一群人,乌泱乌泱的,也跪了下来。
许枫霖跳下马,亲自扶起了萧知府。
“萧大人为官清廉,治理有方,本太子甚是欣慰。”
萧大人闻言,他笑了,“太子殿下不远万里赶来江南,爱民之心天地可鉴,微臣佩服。”
许枫霖在萧大人的盛情邀请下,下
榻于知府府邸。
会稽州民安物阜,许枫霖并不打算停留太久。
剩下两个州,才是涝灾的重灾区。
跟大肆挥霍的赵挺之不同,萧清尘宴请许枫霖跟陆怀川的,是一桌素菜。
三尺见方的桌子,只中央摆放了四道菜。
萧清尘一脸窘迫:“太子殿下,镇国公大人,微臣有心好酒好肉招待,可实在是——捉襟见肘,还请殿下跟国公大人见谅。”
萧清尘话音刚落,他背后的侍卫就跪了下来:“禀殿下、国公大人,我家大人并非故意怠慢,实在是真的拿不出钱来,大人把这些年的俸禄跟积攒下来的家业全都拿来用来安置灾民了,现在夫人都还得自已做饭,给一家子人吃呢。”
侍卫嗓子粗,但并不妨碍他替自已的主子鸣不平。
“够了,谁许你多嘴的!”萧清尘红了脸,大声呵斥。
“好了萧大人,你为官清廉,本太子都看到了,涝灾当头,能吃上素菜就已经很好了,你也快快享用吧。”
许枫霖率先拿起玉著,陆怀川跟萧清尘跟着享用起来。
当天下午,许枫霖跟陆怀川就离开了雁门郡,往钜鹿州赶去。
跨在马背上,许枫霖想到那一桌素菜,崩了一路的脸,才隐约现出几分笑模样。
“萧大人可真是一个好官,等回到京都,本太子一定禀告父皇,这样的好官,位子也该往上动一动了!”
对萧清尘,许枫霖满心赞赏。
要不是此行时间紧,任务重,他都想带着萧清尘一同回京城了。
赶了一夜路,在钜鹿州跟会稽州交界矗立着一座城。
此城便是渔阳郡。
官道之上,许枫霖遥遥望去,城下之景让他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
竟又出了一个氽渚郡不成!
“驾!”手中鞭子高高扬起,马儿仰头嘶鸣一声,载着许枫霖,往官道尽头跑去。
陆怀川等人迅速跟上。
越是靠近渔阳郡,许枫霖的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