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撞我!连你一块儿收拾。”男孩气急了,话音刚落,好几个宗族子弟还有他们各自的伴读,都围了过来。
付如烟又急又气。
子墨哥哥还没习得高强武术,对方人又多,怎么办?
“烟儿,你让开,我来!”
徐星湛憋红脸,喊了一嗓子,手掌化作刀刃,当空砍下。
足有两尺厚的紫檀木桌,众目睽睽之下,宛若嫩豆腐,被砍下一角。
“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周遭安静了几分。
众人再看徐星湛的手,白皙如初。
几人震惊害怕,纷纷后退。
“你——我不跟你们计较,咱们走!”男孩儿眼皮发紧,虚张声势一番,带头跑了,其他人见状,也都跑了。
“星星,你太厉害了吧!”怔愣了一会儿,付如烟从时子墨背后跑出来,捡起掉在地上的桌角,来来回回翻看几圈,嘴巴张得老大。
徐星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嘿嘿,我从小就跟我爹练,我爹是武将嘛。”
见付如烟眼睛亮晶晶,瞳中倒映着自己的脸,徐星湛仿两脚腾空,漂了起来。
他不好意思道:“烟儿你才厉害呢,你好会读书,还比我小两岁,我太笨了。”
“不要妄自菲薄好吗?你超棒的,要是我也会,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子墨哥哥跟云溪姐姐了!”
付如烟握紧小粉拳,恨不得立刻化身绝顶高手。
“星星,你练了多久,才能砍断桌角啊?”付如烟问了一嘴,想着有空自己也练练。
徐星湛掰着手指头,认真思考一番,说道:“从一岁到现在,有五年多了,天天练,不难的。”
五年?!
每天?!
“哈,哈哈哈,你好有毅力,我还是算了。”付如烟尴尬退缩。
她早上爬起来都费劲,每日起床练功,还不如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星星,你可要好好练,以后我就靠你保护了!”踮着脚拍打着徐星湛的肩膀,付如烟一脸珍重。
“一定!嘿嘿。”
徐星湛傻笑。
两人背后,时子墨眼里漆黑,不带一丝光亮。
只顾着傻乐的徐星湛感觉后背发凉,他回头,正对上时子墨漆黑的眸子。
徐星湛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付如烟跑到周云溪身边,将她扶起来。
“云溪姐姐,你还好吗?”
周云溪摇摇头。
“没事就好,云溪姐姐,以后我跟星星保护你。”付如烟拍着胸,一脸自豪。
时子墨眼里的暗色顿时更深了。
课间休息结束,学生们坐回位置。
夫子走进来,一眼就看到缺了一角的紫檀桌,他捏紧戒尺:“谁干的!”
被吓坏了的小男孩儿立马指向徐星湛。
徐星湛傻眼了,背后戒尺高高抡起,发出破空的“嗖嗖”声。
屁股上紧跟着传来刺痛。
徐星湛疼的龇牙咧嘴,却忍着没哭。
他埋着头,心里想着:烟儿在看他呢,不能哭,不能丢人。
“夫子!是他们先欺负人的,徐星湛才弄坏了桌子!”付如烟气恼地站起来,仰头直视夫子的脸。
“他们欺负周云溪,骂她是哑巴,还——反正他们骂人,还欺负人,徐星湛没有错,您不能打他!”
咬着嘴唇的徐星湛抬起头,感动得都要哭了。
付如烟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道:“夫子,助人为乐,难道不是好事吗?如果徐星湛因为帮助别人受罚,以后还有人伸出援助之手吗?”
一番大道理压下来,夫子扬起的手蹲顿在半空。
夫子沉吟片刻,收回戒尺。
“与人为善,善哉。”
付如烟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夫子又道:“那也不该毁坏公物,有奖,也得有罚!”
说着,夫子低下头,“今日我罚你十戒尺,你可有怨言!”
徐星湛低头,“学生知错。”
夫子点点头,继续挥戒尺。
徐星湛咬牙,受了接下来的六记戒尺。
罚过以后,夫子让徐星湛把欺负人的那几个学生拎出来,他一一惩罚。
霎时,整个广业堂内充斥着鬼哭狼嚎声。
下学后,付如烟拉着周云溪,同她一起出宫。
好巧不巧,二人刚刚步出廊庑,时子墨忽然现身。
他所在的诚心堂在上书房最东,直穿御花园便可出宫,哪里用得着往西边走一遭。
付如烟的眼珠滴溜溜地转,须臾,她笑弯了眼。
“子墨哥哥,一起走吧。”付如烟主动说。
时子墨轻轻颔首,走在两个小丫头身侧。
付如烟笑弯了眼。
“子墨哥哥,星星是不是很厉害?一掌劈断桌子诶,好牛的!”付如烟又聊起了徐星湛。
时子墨闭口不言。
“子墨哥哥,你说是不是啊?”
付如烟缠起人来,她仰头盯着时子墨的脸,非要她给一个答案来。
时子墨“嗯”了一声。
付如烟高兴了,走了两步,她回过头来:“子墨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