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夫人瞪了一眼李嬷嬷,只能又坐了回去。
她怨毒瞥向许颖微冷哼道。
“我倒要看看,你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听到老夫人的威胁,许颖微面色不变。
“把人带进来!”
陆女官带着侍卫,押来一老妇。
老妇已老迈,头发蓬乱,脸上有疤痕,看到许颖微立刻垂下头。
这老妇正是当年给许颖微接生的产婆。
太后跟皇帝体恤她,要给她派医婆,付俊良跟付老夫人轮番劝说,说她已嫁人,还从宫里叫稳婆,会让付丰泽被同僚笑话,让他在朝堂抬不起头。
她心系付丰泽便推了宫里的医婆。
结果,不明身份的野种她视如己出,亲生骨肉却在外吃苦受罪,还差点儿一命呜呼。
“她是何人!”老夫人不耐道。
“老夫人,堂下老妇乃是当年驸马跟您给我寻来的产婆,您忘了?”老妇声音微颤解释道。
经老妇这么一解释,付老夫人恍然大悟。
她不是赎身出府了吗?
“你带她来做什么?”老夫人拧眉问道。
“老夫人,您不清楚嘛?”
许颖微话一出,付老夫人瞳孔猛地一缩。
这事居然被她查出来了,付老夫人眼前一黑。
不成,绝对不能承认。
“颖微,别犯糊涂了,俊良就是你的儿子,俊良跟丰泽一个模子刻出来,怎么可能不是丰泽的骨肉?”
付老夫人嘴巴硬,不肯松口。
“是不是他付丰泽的骨肉,我不知,但付俊良绝不是本宫的骨肉!”
许颖微冷言道。
付老夫人稳住身体,不管如何,都不能叫人看了笑话,更不能叫许颖微把付丰泽跟付俊良毁了。
得想个缓兵之计,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一个下人而已,犯了大错,你应该把他送去官府!”
老夫人摆摆手,可嘉乐居的下人哪个会听她使唤。
支使不动人,付老太太恨的磨了磨牙。
许颖微扯扯唇,眼神淬冰:“确实,不过不是现在!”
在许颖微的示意下,陆大人走到老妇跟前,还未动手,老妇就爬上前来,哭求道:“老奴有罪,是老奴把小世子殿下带出公主府,扔在了新安村的乱葬岗,奴婢罪该万死。”
老妇“砰砰”磕头,流了一脑门血。
许颖微收紧五指,死死扣在扶手上。
“你还不承认吗?”
被许颖微冰冷的目光扫过,付丰泽的背后全是冷汗。
儿子的模样付老太太看在眼里,她闭了闭眼。
“颖微,你为何非要给他扣帽子?”老夫人声东击西,硬把罪名扯到许颖微身上。
“母亲如此咄咄逼人,是否在帮人隐瞒?”
许颖微句句切中要害,每一次开口,都叫付家一众人等背后发凉。
老夫人被逼得没办法,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单看付俊良跟付丰泽相似的眉眼,付俊良肯定是儿子的血脉!
至于是不是许颖微的,这不重要。
身为当家主母,许颖微合该归夫君的孩子视如己出。
她此番,可是犯了七出之罪!
“颖微是丰泽的夫人,你应该大气。”
老夫人一番话,端的是把“脸厚如城墙”诠释得入木三分。
好一个“大气”。
不仅是许颖微,付如烟都付老夫人这糊弄的模样给整笑了。
【这老家伙真该去边关守城门,火攻、石攻,花样百出都穿不透!】
“颖微,别闹了,到此为止吧,给大家留点儿脸面,都散了吧。”
随后付老夫人的目光又在屋里巡视一圈,“丰泽,你公务繁忙,还不快去,俊良,你刚从少监回来,受罪了,到祖母的院子里来,祖母让人给你多做些滋补身子的。”
对付俊良,老夫人很是关心。
至于付珩,她连瞧都没瞧一眼。
“颖微,还不叫人把门打开。”有老夫人从旁相助,付丰泽立即背着手,不满地斥责一声。
付俊良趁机附和:“母亲,您是不是不舒服,俊良现在就去叫郎中来。”
往日付俊良只对付文莹殷勤,如今反过来不禁让许颖微心生厌恶。
他们把她当傻子蒙骗,如今还在她面前唱白脸红脸。
“李嬷嬷,请江父上来!”
付丰泽一听,吓得差点儿滑下凳子!
该死的董力,放走了付珩,竟然连江父也没杀死!
江父被带进了嘉乐居,模样却十分拘谨。
许颖微见状,主动开口道。
“江大哥今日可能要麻烦你了,来人,赐座。”
江父轻吐了一口气,放松了不少。
公主殿下派人带郎中给他诊病,还给他送来那么多贵重药材。
他很清楚,都是因为阿珩。
来公主府的路上,已有人跟他讲清楚了,他今日的证词事关阿珩能否恢复身份,不能马虎。
“见过长公主。”江父微微躬身。
随后,陆大人走到江父跟前道,“江先生,您捡到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