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我一起,将我姑姑推出去。”
在外人面前,他表现得很尊重付文莹。
两个少年使尽吃/奶的力气,又找遍各种方法,都没能将付文莹推出去。
折腾了好一会,付俊良额头已经沁满细密的汗珠。
“福安,你可还有别的办法?”
不仅付俊良觉得煎熬,付文莹更觉得折磨。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再弄下去,我就算能出去了,骨头也得被磨坏。”
福安亦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他当时试的时候,虽然也有些勉强,但远不至于这么艰难。
世子爷的姑姑瞧着瘦瘦弱弱的,怎么就塞不出去呢?
难不成是近两日吃食变好了?长胖了?
这些疑惑,福安只敢在心里想,万不敢说出口。
付俊良已顾不得什么干净不干净,直接累得坐在了杂草堆上。
“福安,你赶紧重新想个法子。”
“除了狗洞,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将我姑姑送出去?”
福安神色为难,世子爷怎么总给他出难点子呢?
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说道。
“实在不成,就只能找陆大人。”
“爷,您可是世子,虽说如今公主府是长公主当家,但您是长公主的儿子,也算是她的主子。”
还没等福安继续说,付俊良便毫不迟疑的打断。
“不成,你先前不是说,去找陆大人很容易打草惊蛇吗?”
“这种有风险的事,万不可做。”
要是娘亲逃跑的事情被发现,他要面对的麻烦只会更棘手。
付俊良冥思苦想。
“你去寻把铁锹来,把这个洞给我开大些。”
为免夜长梦多,这件事最好现在就解决,当场就将娘亲送走。
福安一听,有些难以置信地张了张眼。
“爷,用铁锹挖洞,只怕动静太大,会引来侍卫的。”
付俊良眉间紧皱,语气不耐。
“那你就寻其他轻巧的工具,总而言之,今晚一定要将事情办好。”
“奴才明白了。”
福安去找工具之前,先同付俊良一块,将付文莹给扯了回来。
付文莹扶着腰,止不住地哭惨叹息。
付俊良听得心浮气躁,心中郁闷不已。
早知道他就不偷偷去看娘亲,这样后面就不会扯出这么多麻烦。
如今是捧上了块烫手山芋,拿在手里不成,丢出去又容易生祸。
付俊良心中懊悔不已。
总算能够体会爹爹对娘亲的感受。
莫说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敬,娘亲确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此时此刻,付文莹还不知晓自己儿子心中的想法,不知道儿子早已对她嫌弃得不行。
她还在叹惋自己艰难悲惨的命运。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这辈子居然要靠爬狗洞来恢复自由。”
“如今受的苦难,将来我要十倍百倍的,叫许颖微那个贱/人偿还。”
付俊良默默听着,连回应都懒得。
他们窝在这里说狠话的样子,真的很滑稽可笑。
像无能的人在落败后,气急败坏咒骂却无能为力的丑陋模样。
“儿子,将来你一定要风风光光地把娘亲接回来,让我堂堂正正从正门进来!”
付俊良敷衍地点了点头,随口回应道。
“娘亲放心。”
“您还是先歇会儿吧,缓一缓。”
言外之意是让她闭嘴,别再那么聒噪。
付文莹神情不满。
“你是嫌我烦了?”
付俊良抿唇低叹。
“孩儿是担心娘亲说个不停,会被人发现,并不是嫌弃。”
付文莹轻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去,总归是安分了。
良久,待到付俊良耐心已然消尽,福安终于回来。
他手中握着一把小铲子,只有手臂大小。
“爷,刚才我过来时碰上了巡逻的侍卫,幸好这把铲子小,可以藏在衣服里,否则就被发现了。”
付俊良惊疑未定地站起身。
“你碰上巡逻的侍卫了,他们有没有问你,为什么深更半夜在外头?”
“有,我同他们解释,说是爷饿了,打算去厨房寻点吃食。”
付俊良松了口气,这个解释还算合理。
可福安却依旧焦灼不安。
“爷,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我似乎听见侍卫说,要清点各个院落的人数。”
付俊良眸中泛起冷意。
“现在?”
福安摇了摇头。
“他们没说是什么时候,但奴才瞧他们急匆匆的样子,应该是现在。”
付俊良目露怀疑。
“这个点他们清点什么人数,也不怕打搅主子休息。”
“应当是陆大人的旨意,说是要分派药材,得在天亮之前将人数统计好。”
福安语气充满了担忧跟不安。
“爷,咱们是不是得赶紧回去?要是侍卫将您不在院里的消息报给陆大人……”
世子爷深夜无故消失,眼下又是疫病蔓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