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丰泽仍旧揉着许颖微的肩膀,态度有几分漫不经心。
他笃定许颖微需要自己维持脸面,便有几分得意忘形。
“只不过是宣布消息,怎么会夺了风头?这席面的主角,自然还是咱们的如烟,夫人放心。”
见许颖微仍不肯松口,他添柴加火。
“夫人,文莹多信任你这位嫂嫂,即便舍不得女儿,也依旧将如莲送了过来,你怎么能伤她的心呢?”
【还开始道德绑架了,我呸!】
“要作践我的如烟,你想都不要想!”
许颖微猛然起身,同付丰泽隔开距离。
“若明日,你敢借着如烟的场子,给她们母女俩撑脸面,那就别怪我当众让你下不来台!”
见许颖微突然发了怒,付丰泽一时愣住。
“还有,本宫也不需要付文莹来打下手。”
“当年本宫在京城贵女圈八面玲珑时,夫君尚且还点着油灯,狼狈的在夜里偷书看呢!”
付丰泽是侯府庶子,并不受宠,再加上他嫡母刻薄,所以他没有学习的机会。
纵是有心上进,也只能半夜偷偷摸摸地学。
这无疑刺痛了付丰泽的自尊心。
他脸色阴沉,“夫人何必这样戳我的痛处。”
许颖微冷哼一声。
“刀子要戳在自己身上,才是知道痛的。”
“你戳了我那么多回,可想过我的感受?”
“明日的席面,你爱来不来,便是没有你,我也照样能热热闹闹地把百日宴办好。”
眼见许颖微身上的怒意越来越盛,付丰泽逐渐慌了心神,可惜为时已晚。
许颖微背过身,不愿再叫这狗男人脏了自己的眼。
“梅兰,送驸马出去!”
在梅兰恭敬的态度下,付丰泽被请出了许颖微的院子。
直到站在院门外,他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许颖微赶出院子,身边隐约传来下人的低声议论,付丰泽面颊滚烫。
这贱妇,居然当众驳他的面,还让他在下人跟前抬不起头来。
付丰泽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这态度,休想他出席明天的宴席!
她不是想要营造家中其乐融融,人人都宠着她女儿的假象吗?
他如今便狠狠戳破这层假象!
看看明日没有他在前厅撑场面,这场宴席如何顺利进行下去。
付丰泽愤愤不平,带着满身的憋屈来找付文莹。
“丰泽哥哥,你可算来了,看到如莲了吗?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会不会哭?会不会想念她的娘亲?
付文莹瘪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
“丰泽哥哥,你赶紧告诉我呀!”付文莹着急地催促着。
“这还是如莲头一回不在我身边,她肯定很不习惯,我自己也觉得好难受。”
可恨的许颖微。
天底下竟有这样铁石心肠的恶妇,生生把她跟她的宝贝女儿分开。
付丰泽铁青的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
听付文莹这么问,付丰泽才突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去看如莲。
他摆了摆手,随口道。
“她被许颖微那个贱妇放在别的屋里,说是总哭闹不停,先让她适应。”
付文莹闻言,登时眼泪飙得更凶。
她低声啜泣,说出的话断断续续。
“如莲向来懂事,怎么可能哭闹不停呢?”
付文莹身躯微微颤抖着,眼中布满忧思。
她呼吸加速,仿佛随时会晕倒。
付丰泽察觉到她的异样,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文莹,别激动,太医交代过你不能受刺激的。”
付文莹摇着头,为着女儿哭哭凄凄。
“丰泽哥哥,你是知道的,如莲懂事又安静,平日里极少哭闹。”
“这分明是她拿来搪塞我们的说辞!”
事关女儿,付文莹的理智已经在出走的边缘。
“她抢走了我的女儿,又不肯好好相待,把一个小娃娃单独丢在一边,好歹毒的心肠!”
付丰泽一边拍着付文莹的背,一边柔声安抚着她崩溃的情绪。
“别哭,你若继续哭,我也该心疼了。”
付文莹从付丰泽怀中抬起脸来。
“丰泽哥哥,我的如莲被抢走了,你说接下来的日子,我该怎么办?”
她的亲生儿子,被许颖微勒令不许接触她。
如今她的女儿也被抢走,付文莹觉得自己的世界都灰暗了。
不行,她要把女儿讨回来。
虽说如莲认许颖微为义母,对她的将来大有帮助。
可她着实不忍如莲在那边院子受委屈,更舍不得跟女儿分开。
想到这里,付文莹哭得肝肠寸断。
如莲还这么小,许颖微都忍心把她单独丢在一边。
可想而知,将来这一路,女儿还要受多少苦。
那她宁愿将这些日子的努力白费。
不能成为长公主的义女,便不能吧,将来又不是没有别的出路,没有别的办法。
如莲尚在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