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安安排的局,因着他和林香盼订婚的事。
没一会,姜晚便看见了她拍过来的夏柔、薄亚南几人。
以及……喝了很多酒的厉衍川。
他脸颊通红,英挺的西装敞开在一侧,领带松垮,红色的酒液顺着下颌滑落,沾了些在雪白的衬衫上。
不似平日慵懒自持,反而神色靡靡,有些倦怠。
姜晚扫了一眼便没再多看,她不会去好奇向来自制力极强的厉衍川为何会喝醉。
早已和她无关。
“喝成这样几个意思?往常不是号称千杯不醉,从不失态么。”林香盼有些忍不住出言讥讽,“有的人,怕是要开心死了。”
她望着一心想往厉衍川身上靠的夏柔,满脸嫌恶。
早都听说过了,前几日夏柔强留了厉衍川,一对狗男女,谁知道是不是睡过了。
“说是大家聚聚聊一下我和盼盼的婚礼,不曾想,有人上来喝到烂醉。”夏泽安向来是优雅的,端着酒杯有一下没一下抿着,手还落在林香盼腰间,姿态亲昵,“那便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厉衍川,你带司机了吗?要不要人送。”
“没事,待会我送他吧。”夏柔自告奋勇,“衍川哥哥可能……心情不好,我劝劝他。”
她一双眼定在了厉衍川身上。
喝吧,多喝些,最好烂醉如泥,她才有可趁之机。
“不用。”看似醉醺醺的厉衍川,却在夏柔伸手过来搀扶时坐了起来,眉目染着赧色,拿起手机给姜晚打了视频电话。
“来接我一下……姜晚,我在夜宴……”
男人熟悉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被酒熏得嘶哑。
“我喝多了,太太。”
她叫姜晚,姜晚是不理的。
可他喊了一声“太太”,姜晚想起来,自己总归还担着厉太太的名号。
那份协议里,她是要尽职尽责扮演好这个角色来着。
等了几秒钟,不见回应,厉衍川换了个姿势躺着,声音里满是疲惫。
“司机今天休假,这里……很远,太太,我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若非是熟悉厉衍川,否则单听着他说话的音调,便觉着是谁家撒娇的大狗,可怜巴巴喊着“太太”,向她求救。
姜晚不想承认,她已然冷寂的那颗心,还是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瞬。
可也只是一瞬。
“我在忙,厉衍川,如果司机不在,我安排人送你。”声音刚软下去,她又想到了夏柔,自嘲地笑了一下,“当然,我想你身边那位,也很乐意送你。”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而后给林香盼发了条消息。
“帮他打个车。”
林香盼“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哈哈,厉衍川……晚晚让我帮你打个车?放心,我给你打专车,最贵!最安全的!保证不让你遇到危险。”她眸色熠熠,晚晚争气,最好气死这个渣男。
厉衍川面色骤然阴沉。
本是酒意极盛的一双眸,逐渐敛起了那些雾意蒙蒙,清明地掀开。
他没理会林香盼,重新拨了一次。
姜晚又一次看到震动不停的手机。
“姜医生,怎么了?还是觉得手腕控制不住?”陈轩关切了一句,他们下了班,留在医院一直练习。
姜晚挪开视线,没去接,而是活动了一下手腕,重新戴上手套。
“没事,我会尝试克服。”
“抱歉啊,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伤,也不至于帮不上忙。”
“你能教我,已经很好了。陈医生,谢谢。”姜晚对他的感激是真心的。
白日里陈轩见她询问,便和盘托出。
他的确是国内唯一会ol超声刀技术的医生,只可惜回国之前的一场意外伤及手腕。
情况还和姜晚的还不一样,她是心理因素居多,尚有机会克服。
陈轩,怕是一辈子都再难拿起手术刀。
“继续吧。抓紧时间练。”
……
姜晚没接电话。
那样明显的忽视,惹得厉衍川泛红的脸,现下一片青白颜色。
林香盼笑得东倒西歪,“都说啦晚晚没空。她可见不得一些狗屁倒灶的东西,才不会来……脏死了,怕会长针眼。”
“嫂子,你说这话……粗俗。”夏柔低着头,实是被林香盼见一次骂一次,弄的人郁闷,连那声嫂子,都喊的不情不愿。
她还劝过夏泽安,别取这么个没教养的,可人家不听,还笑话她巴巴缠着厉衍川的事。
夏柔觉着,这两人不愧能玩到一起,ua男人都有一套。
林香盼听了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猖狂,“啊对对对,我粗俗,我没礼貌,毕竟我是养在外头的私生女,没什么教养。不像有的人,抢着做千金大小姐,背地里却干着不要脸皮的事。”
“你骂人干什么!”夏柔委屈极了。
她是夏家的小公主,上面还有夏泽安这个同龄人里的翘楚哥哥,自小有人护着,娇生惯养,哪里试过被人骂这样难听。
可委屈巴巴看向夏泽安,他只皱眉,反感林香盼这样,却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厉衍川,更是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