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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

结局很简单,如果不提交这些证据,她们也没办法证明清山宽侵犯过柏木澪——因为这件事根本不存在,清山宽是一个恋/童癖,对发育成熟的女人没有兴趣。

她们唯一的主张只剩下了柏木澪的精神状态,可在基本前提被驳回的前提下,她们只能证明柏木澪的精神问题源自她年幼时的经历,一旦趋势变成了这样,柏木澪所处的位置就会从“有隐情的凶手t”变成“有攻击性的精神病人”,清山宽就会从“强/奸犯”变成一个刚巧遭遇了精神病人攻击的“无辜的不幸之人”……

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妃英理长叹一声,把梳得一丝不苟的盘发拆了下来,她的头发被禁锢在发箍里太久,已经失去了原本自然的弧度,她试图用手把它们捋开,却只是把它们弄得更乱了,“我们不该谈这些的,四十二,我不想说那些教条性质的话,但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法律从不悲悯,也从不怨憎任何人,这就是它适用于社会一切运行规则的前提。可现在我们在做什么?探讨是否应该出于同情而为少部分人开辟一处超脱于法律之外的道路?”

“我们只是解释、利用法律的人,不该批判它在某种情况下是否适用,这种想法……太傲慢了,何况我们谁都不能证明自己的决定就是正确的。而且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到时候我们也要像这样用自己的方式为别人法外开恩吗?”

四十二看着那支被熄灭的烟,烟灰浮在浑浊的水面上,让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癌症病人的细胞组织,像是一层附着在子宫表面的鱼鳞:“所以你已经有决定了。”

妃英理的表情既像哭又像笑:“我宁可你和我吵起来,也不想你这么一针见血地戳穿我的想法。”

“别傻了,这又不是什么学术讨论会,没有可以斡旋的余地。”她松开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感觉此刻才像是能够正常呼吸了,“真是见鬼,我这辈子觉得世上最无聊的文学就是侦探小说,但我现在干的事跟那些小说里的硬汉侦探没什么两样。我感觉自己像一条被雨淋过的丧家犬。”

“现在有两条了。”妃英理问,“想摄入点酒精吗?”

“主观而言,不是很想。”她说,“但管它呢,我已经当了整整两天泡在酒杯里的海绵,再多泡一天又能怎么样呢?等我的鼻子真像小丑那样发红肿胀了再说吧。”

妃英理走到展示柜旁,取出两个玻璃杯,四十二在看到她手里拿着的酒瓶时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人头马?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没必要在意价格,酒只是一种会让人头晕目眩的饮料。”对方低声道,“我只是希望你知道……四十二,我很荣幸能跟你共事。”

酒杯硬而冰凉,散发出酒精特有的、糜烂的香气,能为任何房间罩上一层纸醉金迷的气氛,上面映射出的妃英理的目光却是温情脉脉的。

“我也是。”她举起酒杯,“敬柏木澪、法律、那把捅死了清山宽的刀,以及丧门犬。”

妃英理举起杯子回碰她,她还没来得及沾一滴酒,但笑声听起来已经醉醺醺的了:“敬两条丧门犬。”

她们俩一起喝了个烂醉,第二天醒来后发现她们一个睡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一个靠着储放酒瓶的玻璃柜,但无一例外都散发出酒液发酵后的糟糕气味,两个失败者为此互相揶揄嘲笑——两只流浪狗在垃圾桶里睡了一晚,还要嘲笑对方身上臭——事后,当四十二再度回忆起这部分时是这么定性的,但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她还得和柏木澪谈一谈后续的处理,而妃英理需要调整团队的法律辩护方向。

四十二忍耐着宿醉的头痛,预约了和柏木澪的面谈时间。她和对方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见面状态都不怎么好,仿佛她才是那个被拘留了十几天的囚犯,而柏木澪是那个抽空来探监的人。

“我已经和你的辩护律师商量过了。”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保证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教堂的那些孩子,但也有相应的代价。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话,面谈结束后我们就会着手落实这些事。”

柏木澪颔首:“请说。”

“首先,我们不能保证法官会相信你被清山宽长期侵犯的事,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也许有其他更好的证据曾经存在,但某个夜晚过后,它们就会消失得比露水还干净。”她说,“如果这个前提不能成立,即使我们说服法官相信你的精神状况异常,那么责任也不会归在清山宽身上——当然,你也不会因此就被判死刑,妃律师有把握让你的刑期维持在8到12年,但舆论上可能会产生影响,朝一些从各种意义上都让人作呕的方向发展。”

“我并不担心这些,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很感谢您和妃英理律师的付出。”

“不后悔吗?”

对方回以微笑:“您指什么?”

“用十年的时光去当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感谢的好人——至少不是明面上的感谢,可能还要背负一些不属于你的骂名。”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指痉挛了一下,“如果把时间线拉得更长远一些,从生来就没得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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