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长长了一点,短的时候有点粗硬扎手,长了摸着也顺顺滑滑的。
唐圆没有一点害羞,仰头笑道:“手感咋样,好摸吗?”
封辰一怔,略有点不好意思,谁家姑娘被对象摸头的反应不是羞涩而是大大方方地问“手感咋样,好摸吗”?
他收回手,攒了攒手指,点头,“好摸。”
唐圆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低头。
封辰:“什么?”
唐圆:“你低头嘛。”
封辰略略低头。
唐圆踮脚抬手,也摸上大佬的头——她早就觊觎大佬那一头浓密茂盛又乌黑的头发了好吧!
大佬的头发可能带点自来卷,就仿佛烫过一般,发根立起不会紧贴头皮,发梢也有弧度,很自然地在层层覆盖着头部。
这让人很好奇,他的发质是软是硬?
这么蓬松,摸起来是不是手感特好?
现在摸到手,唐圆眼睛亮亮的,毫不吝啬地赞美:“大佬,你的头发好好摸呀!”
封辰:“……”
肉眼可见的,他耳朵连着脸颊爆红。
嘴唇都红艳艳的了。
唐圆摸到了也没撒手,又接连摸了两把,喟叹:“真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大佬的头发比从前发质更好发量更多。
羡煞我也!
她撤回手,意犹未尽地搓搓手指。
封辰却在庆幸得亏他天天洗头,否则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
她不洗头他不会嫌弃,因为他觉得她可爱,洗头可爱不洗头也可爱。
唐爹唐妈都在上工,封老太给他们做了吃的,想叫他们吃饭,却发现两人你摸摸我的头我摸摸你的头,然后一个脸红一个傻笑。
封老太忍不住偷笑,这俩处对象幼稚得跟小孩儿一样!
封老太给他们做了手擀面,腊肉丁儿炒茄子,还加了一把青蒜苗。
她知道唐圆喜欢吃西红柿,就给拿白糖拌了一大海碗,还用唐圆的方法用辣椒油、蒜泥做了个拍黄瓜。
盛夏来了,菜地里的蔬菜长得郁郁葱葱,根本吃不完。
唐圆:“哇,奶,你的手艺越来越好啦。”
封老太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在跳舞,她可喜欢圆圆叫她奶了,是奶,不是封奶奶。
这幸福的感觉,没治了。
她可不打扰小两口腻歪,乐滋滋地去菜地薅草捉虫去了。
唐圆现在处于一种我和大佬是纯洁的对象关系不管干啥我们都没有男女之情的暧昧,我一点都不亏心的理直气壮的心态中。
在封老太等人看来俩人黏黏糊糊处对象,在她看来俩人可纯洁了。
她喜欢喝糖腌柿子的水,大方地跟封辰分享,端着自己喝一口,再递过去让封辰从对面喝一口。
她可注意呢,俩人不会喝一边儿。
正你一口我一口呢,季宏岳趿拉着泥鞋进来,看到他们的样子打趣道:“哟,耽误你们喝交杯酒呀?”
封辰觉得交杯酒还挺顺耳的。
唐圆:“季干部,你咋年轻轻就老眼昏花呢?”
季宏岳:“我瞧着红彤彤的,你们又……”他比划比划,“酱酱酿酿的。”
唐圆把大碗递过去,“呶,给你也喝一口,免得你胡说八道。”
季宏岳可不害臊,也不受人将军儿,他探头就要喝。
封辰却把大碗给接了过去放回唐圆跟前,不给季宏岳喝。
季宏岳:“小气啦,要大气点。”
封辰:“我们定了亲的。”
你个外男好意思?
季宏岳耸耸肩,抠门儿呀,他转身从灶台的小瓦盆里拿了个粉嘟嘟熟透裂开的西红柿开啃。
清甜四溢,心情都十分美好。
唐圆:“对了,没下工你怎么突然回家了?”
季宏岳:“大背儿喽和大板儿牙在那里嘚吧,我回来躲躲清净,让大队长对付他们。”
唐家村的社员们喜欢给人起外号儿,刘支书耳朵大就叫刘大耳朵,刘光明脑门儿大就是大背儿喽,赵股长门牙很大就是大板儿牙。
唐圆瞪圆了眼睛,“季干部?季宏岳,你是县干部,你让大队长对付你们县农业局的科长?太不仁义了!”
季宏岳垂眸,笑了笑,掩去眼底的戾气。
他为什么回来?
他怕自己忍不住想弄死刘光明儿。
唐圆已经吃饱了,她对封辰道:“我去看看。”
封辰把碗底最后一口面汤喝掉,“我也吃完了,一起去。”
唐圆看了看他的大碗,到底没忍住道:“以后别总喝碗底的剩汤。”
油盐嘌呤啥的,都在最后的汤里。
不过她也理解,这年头大家没啥吃的,但凡有点油水儿、盐巴都要扫进肚里,生怕浪费。
可大佬以后会是首富,家产多的数不清,如果不养成好的饮食习惯等富裕起来怕是要三高呢。
封辰却是舍不得浪费丁点食物,包括油盐酱醋,喝进肚里就是能量啊。
不过他却从善如流,“嗯,以后记住了。”
对象说的话甭合不合理,你记住就行了。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