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周给他强大?的压迫感?,令他感?到无法反抗。
他的身?体像是被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只?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许肆周。
“那晚就警告过你,不要跟我耍心眼。”这是许肆周的警告,也是他对陈仲远的最后一次忠告。
许肆周掐着他的动脉和血管蜿蜒向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一字一顿:“你这点套路……爷早就玩过了。”
他的话语满是嘲讽和讥笑,将他之前那些小把戏贬得一文不值。
陈仲远吃力地睁开眼,入目就是许肆周漠然的脸,他的眼神冷冰冰,充满不屑和轻视,没有一丝温度,看他仿佛在看一只?被踩在脚底的蝼蚁,毫无怜悯和同情。
“猜猜看?”他又反问,“之前职高闹事?那十几号人,是怎么被我搞定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陈仲远自然清楚。
熊韦谦无辜被打后,许肆周单枪匹马出面交涉,最后不仅全身?而退,还吓得职高那帮小混混再也没敢闹事?,甚至至今没敢在学?校附近出现过。
他有的是力量和手段,清晰知道每个人的弱点,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进而轻而易举地摧毁每个人的内心防线,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头皮的血液一点点倒流,陈仲远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许肆周继续说:“我手上握着人脉资源,你有几斤几两能够扛得住?恩?你在乎的,我动动手指,就能轻轻松松捏碎,你想去一中读书,那你信不信,我能让恫山不再有任何一所高中愿意?接受你?”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陈仲远一颗心瞬间跌落到了谷底。许肆周感?觉到他的绝望,于?是松了手劲,厌恶地放下?了手。
“姑娘跟你在一起图什么,图你精神丧,图你心眼多,还是做事?够阴毒啊?”许肆周冷冷地开口?,尖锐地质疑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存在价值,“也不想想,就你这样,人家凭什么选择你?”
确实残忍。
他一直不明白,叶群仅仅见?过许肆周几面,就满心满眼追着他。他不服输,觉得许肆周不过就这样,凭什么他多年的陪伴和守候都比不上。
可笑的是,他在背后做得越多阴损事?,就越在光明处衬托出许肆周的坦荡和光明磊落。他只?能像一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动,只?敢暗地里耍坏。这样的他永远只?能在黑暗中偷偷摸摸,永远无法见?光,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很可悲。
失了支撑,陈仲远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墙边,身?体像被抽干了力量一样,猛地干呕了几下?,额头冷汗直流,从头到脚直犯怵。
他反省了有足足十来秒,而后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许肆周的对手。
许肆周也从来没有将他当成?过对手。
他始终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陈仲远猛地抓住许肆周的手腕,立刻识趣地求饶:“阿肆,阿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会改正的,相信我。”陈仲远牢牢地拉住许肆周的手,生?怕失去这次机会。
“我爸还在店里,我妹……我妹她患有自闭症,我们全家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都还指望着我……”
陈仲远声音哽咽,许肆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直接将他胳膊反拧。
“这就服软了?刚刚跟那个女孩子吵架的时候不是很硬气吗?妹妹都被吓哭了,你也不管?现在像一只?鹌鹑一样怂吗?”
陈仲远胳膊被拧得难受,疼得直哼哼,嘴巴呵着热气连连求饶。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低笑声突然响起。
陈仲远无法转身?,只?能用余光去瞥了一眼。
“运气不错,能看到太子爷帮别人打抱不平。”渡嘉奈抱着礼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一旁看完了整场戏,忍不住啧啧称叹。
许肆周也注意?到这边,看到他那副又帅气又混蛋的模样,忍不住偏头去问他:“你来这儿干吗?”
渡嘉奈手上拎着个精致的宝格丽小盒子,一抛一接,吊儿郎当地回答:“来探监。”
“……”许肆周渐渐往后靠,给了他一个与“WTF”别无二致的眼神。
渡嘉奈觉得太他妈难得。
自从许肆周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县城,夏荻每天八百次FaceTime打过来,但是许肆周一次都没有接听。无奈之下?,夏荻只?能改变策略,开始频繁联系渡嘉奈。也许在夏荻看来,渡嘉奈是唯一能够理解她心情的人。
但渡嘉奈跟夏荻不同。渡嘉奈爱玩,却是个信息达人,堪称情报专家,对许肆周这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早早得知许肆周为?一家名?为?“陈师傅石锅鱼”的餐厅投了钱,也清楚他后来被店主?儿子背刺的事?。
说起来,他和许肆周两个人虽然兄弟互坑,但毕竟打小就“穿同一条裤子”的关系,近如死党,若非这层关系,无论夏荻怎么开口?,渡嘉奈都不会亲自跑这一趟。
有这空闲时间,留在加州冲浪不是更嗨?
渡嘉奈啧一声,懒洋洋地将右耳的耳机重新戴上,直接将东西拍许肆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