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高,垂着脑袋拉她的手,左渔头脑发蒙,身体像僵住了般,动弹不得。周围的目光全都聚了过来,许肆周还抓着她的手在看。
他手心的温度很高,左渔像是被烫了一般,瞬间回过神,飞快地将手抽了回来。
许肆周挑眉看她一眼,少女耳尖通红,眉眼又怯又软,阳光下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微的绒毛,他伸着手:“别动,看看。”
左渔本来就有点怕许肆周,现在更不敢在众人面前被他拉着手。
她摇了摇头,把手背在身后。
许肆周看着她,浅浅地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放软了语气哄她:“伸手,别藏。”
左渔犹疑了下,这才重新将手举了起来。
许肆周眉眼柔和了些,看着她瑟瑟缩缩地再次把手伸了过来,很听话的,嘴角微微勾起。可是下一秒,在看到她掌心的刺痕时,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燥意,这伤口对女孩来说不算小了。事情因自己而起,他不耐烦地皱眉,看向刚才带头推搡的男生,厉声说:“道歉。”
许肆周表现出不可一世的模样,被骂的13班男生身体发怵,一张脸瞬间红成番茄,一边后退一边悻悻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老师这时候也赶过来了,把两班的学生分开,各自喊回班级自习。秋摇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来,跑到左渔身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问:“还好吗?”
许肆周适时让开几步,左渔连忙摇摇头接过,回答她:“没事,我去洗洗手,你先回教室吧。”
“真的没事?”秋摇仍旧担心。
“没事的。”左渔苦笑着给她看了下伤口。
伤口很小,在纸巾擦拭过后已经不再流血,只是还有些脏东西沾在伤口附近,需要洗一洗。
随后她又指了指散落在旁边的纸箱,声音有点不好意思:“辛苦你把这些带回去啦。”
“行啦,你放心吧。”秋摇应道。
球场上的人渐渐散去,相继回到教室,左渔则独自一人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叮铃铃……”
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打响。
左渔快速清洗掉手上的脏污,正准备赶回去上自习,没成想甫一出门,便看见许肆周微曲着长腿,懒散地靠栏杆上,手机搁在耳边。
学校里不允许学生用手机,他却光明正大地讲电话。
这个点班上的人都回教室自习了,所以看到他在这,左渔有点意外,但她没敢多看,而是低着头,想避开他的目光快速通过。
“左渔。”
左渔正要从他身边路过时,不料许肆周突然出声喊住了她。他垂手,挂断了电话,说:“跟我走。”
左渔先是一愣,转身,还是不太敢直视他,心底有点乱乱地问:“怎…怎么了?”
许肆周手心里的手机转了两圈,缓缓解释:“你的伤是生锈铁钉划的,要去打破伤风。”
“去医院。”许肆周说完把手机揣回兜里,没等她,走在了前面。
左渔迟疑着要不要跟上他的脚步,许肆周却突然回身,手插兜,倒退着边走边歪了歪头:“跟上。”
这下她只能赶紧跟上了。
校门口旁边是一大片停车位,左渔下意识地低头,随着他往校外去,连他什么时候拐了方向都不知道。
“左渔,抬头看我。”
左渔被后方传来的一句话喊得顿住了脚步,回头看才发现许肆周站在了停车场边,倚在一棵树下等她。
她后知后觉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保安室的门卫透过玻璃窗户看两人,许肆周皱着眉,啧了声:“不用道歉。”
许肆周没什么表情,做了个手势让她过来。
左渔连忙小跑过去,没敢让他多等一刻。然而许肆周却不动了,左渔不明所以,抬起头才发现许肆周直直地盯着她。
摇晃的树影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她又下意识地退开一步。
不知怎么的,左渔总以为这时候的许肆周,会和小镇里的其他刺头小混混一样,压迫感十足地调戏她:怕我?
紧张感迅速蔓延开来,左渔呼吸都在抖,手心捏紧强装镇定。
但还好。
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发生。
许肆周看到她的动作,只是玩味地挑了下眉,没深究,眼底散漫肆意,随手捞起一个暗黑色头盔,说:“上车。”
左渔抬眸,这才发现他要载她去的是一辆超酷的摩托车。
车身上印着品牌的英文——DUCATI/MONSTER
什么牌子她不懂,但是MONSTER她在英语课上学过,是“怪兽”的意思,她猜测这应该是这个摩托车品牌中的一个系列。
这架机车款式新潮,纯黑色的外表硬朗霸气,和小镇上廉价的小电瓶显得格格不入,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爬上去,正踌躇之时,许肆周突然将头盔卡回车前,抬腿扔下一句:“等我。”
左渔站在原地,看他颀长的背影落在夕阳下,被浅浅的晚霞蒙上一层滤镜。
没一会他便回来了。
和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位戴眼镜的男老师。
这位男老师边走边和他聊天,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