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盘败棋,周先生说,只需要一颗棋子就能破解现在的困境,或许初瑶公主能帮本王走出这一步。”
沈玦望着那盘棋子,视线落在黑棋上。
楼初瑶走过去,抓一颗棋子在手中,观看棋局,手中的棋子迟迟无法落下。
“既然周先生已经看出玄机,为何不直接叫周先生来下这一子?”
楼初瑶看一遍昏迷不醒的凰郡主,她心中怀疑,下完这盘棋,沈玦真的能放她走吗?
沈玦的棋局,就像是他如今的状况,他是黑棋,沈策就是北齐,黑棋被白棋逼得节节败退,连沈玦的心上人都抢走了。
沈玦拼了命想要做的,是怎么扳回这一局,可惜,找上楼初瑶,他算是找错人了。
“这棋局倒是能解,只是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相当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沈玦的话阴恻恻的,楼初瑶看着他的神情,心中有个恐怖的想法,沈玦该不会,是想举兵?
为上官婧宜豁出去,竟然深情至此?
不!
楼初瑶很快否定这个想法,沈玦若是要起兵,今夜是最好的机会,可他如今还能在这里悠闲饮茶,必然是不可能。
况且,沈策登基之后,沈玦处处受到限制,已经没有当初那样强大的实力可以和沈策抗衡。
“王爷这是何意?”
楼初瑶看不懂沈玦的意图,不是真的要她破解棋局,只怕是还有别的意图。
沈玦走上前,猛然将棋盘掀翻在地,黑白棋子在地上弹跳挣扎,很快便没了生机。
“初瑶公主,本王在军营与你说的话还算数,你若是跟了本王,北齐的历史,能今夜就能改写。”
沈玦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竟是这个意思。
楼初瑶想起昨日沈策说的话,一个女人能抓住男人的心,除了皮囊,还需要利益。
沈玦此刻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从前沈玦对她,顶多是见色起意,加上自己刚靠着沧月国功成名就,想要拿羞辱她这个沧月国公主扬威。
可如今与当时又不同,他看见的,是楼初瑶身后的沧月国,沧月国虽在这一战败了,但百年积累的下来的实力还是在的,若是能和沧月国联合,北齐一半的军力,加上沧月国,沈策招架不住的。
“王爷说什么,初瑶只是一个弱女子,听不懂王爷的言外之意。”
楼初瑶想打个马虎蒙混过关,她可以和任何人合作,但是沈玦除外,因为她真正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沈玦。
只是沈玦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公主既然知道言外之意,还装听不懂,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楼初瑶脸色一沉,只觉得嗓子干涩,与虎谋皮的事情她不擅长,尤其是与沈玦这样的虎,但是……
“我已经是沧月国的弃子了,王爷以为,我还有你想要的利用价值吗?”
沧月国兵败是事实,她的皇兄,放任她在北齐受尽凌辱也是事实,楼初瑶料定,她的皇兄绝对不会因为她就能跟沈玦或是北齐的任何一方势力合作。
“公主的价值,远比公主以为的要多得多。”
沈玦神色有些意味深长,楼初瑶看不透,就见他对周文奇使了个眼色,周文奇便往外走去。
等周文奇再进来之时,身后跟着一个茶楼的侍女。
方才官兵进来的时候,茶楼的掌柜和伙计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包括侍女在内,连个影子都没有,人去楼空。
这时候,竟然还能找到一个侍女。
侍女进来,将凰郡主扶着,作势要往外走,楼初瑶心惊,伸手想要阻止,被沈玦的话拦住。
“凰郡主醉了,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放心吧,本王不会对她怎么样。”
楼初瑶也反应过来,凰郡主的身份何其金贵,沈玦费尽心机也只是找到一个替身想要哄骗凰郡主,在这条策略失败之前,沈玦不会对凰郡主动粗,这是肯定的。
更不会拿凰郡主威胁她,一个牵扯许多利益的郡主,和一个战败国的公主,沈玦知晓孰轻孰重。
“王爷究竟想要说什么?”
把凰郡主带走,只是为了万无一失,沈玦接下来要说的话,必然事关机密。
沈玦酝酿了一下,就连周文奇,也避出去,悄然替两人拉上房门。
“公主的皇兄或许不在乎你,但是,本王没记错的话,沧月国的京城,公主曾经有一位心上人,当初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沈玦幽幽说着,楼初瑶瞳孔猛然放缩,手指紧紧抓着桌角,用力之大,指甲盖差点翻出来。
“公主还真是在乎这位心上人。”
沈玦轻笑一声,对楼初瑶的反应很满意。
他在沧月国有探子,早些年就安插在沧月国境内的,关于沧月国皇室的消息,这些年,那些探子几乎已经打探了七七八八。
北齐尚未攻打沧月国的时候,楼初瑶已经在准备婚约的事了。
“你想做什么,这件事,他给不了你任何好处,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想起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楼初瑶一阵心痛,那是她漫长岁月中唯一一道光。
哪怕前世在临沧王府受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