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宏微微一愣,本就是场面话,在场的诸位权贵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几个人是真的来赏花的,谁能想到沈策会突然真的对上心。
他笑道:“陛下喜爱,便是那株昙花的福气,也是上官家的福气。”
花花草草而已,再珍贵没有权势珍贵。
别说只是一株昙花,就算是千年的珍宝,只要沈策想要,上官宏可以毫不吝啬,毕竟如今的太师府和沈策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月色下,后花园的男男女女聚在一处,目光都在院墙白瓷花盆,昙花盛开,似夜色中绽放的绝代佳人,独具风华,月光如洗,倾洒娇柔花瓣之上,镀一层银辉。
花形,宛如空缺开屏,绚烂不失雅致,空气间弥漫淡淡的芬芳,为了能够更好欣赏这一株珍贵的昙花,特意选了一个僻静之地,别的花草也被搬到别处,独属于昙花的香气钻入人的鼻翼之间,清新脱俗,令人心旷神怡。
“公主,奴婢有事与您说。”
楼初瑶和小离站在人群的后面,看着所有人围绕着沈策在前,上官婧宜也陪在身侧,小离面色不是很好。
察觉自己的衣袖被扯一下,楼初瑶诧异看向小离的手,顺着往上,小离面色凝重,似乎要说什么大事。
“什么事?”
楼初瑶随着小离到一边安静的地方,环顾四下,无人靠近,才问小离。
小离这丫头极少露出那样的凝重的神情,楼初瑶想不到她要说的是什么。
小离皱皱眉,比楼初瑶更加谨慎,凑到她耳边,刻意放低声音道:“奴婢觉得上官小姐很奇怪?”
楼初瑶挑眉,显然没想到小离要说的竟然和上官婧宜有关,歪头,疑惑的眸子看向小离。
小离看懂她的眼神,接着解释,“上官小姐和公主您,有些相似……”
说不出哪里相似,似乎就是一种感觉,举手投足之间有相同的气质,但是上官婧宜看起来奇怪的地方在于,那种状态仿佛带着刻意,不似公主这般自然流露。
小离自小在楼初瑶身边服侍,与她一同长大,比楼初瑶自己更加了解楼初瑶,只是几眼,就觉得上官婧宜身上有楼初瑶的影子。
“哦?”楼初瑶微微震惊,仔细回想和上官婧宜相处的点滴,并未发现小离口中说的相似之处。
“你为何这般觉得?”
“就是一种感觉,具体说不上来哪里相似。”小离也是满脸苦恼,上官小姐今日的打扮很是素雅,其实与公主平日的风格有很大差别。
“许是你多虑了。”
这件事楼初瑶并未放在心上,小离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只是暗暗将这件事记下,她只是觉得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宴会散席时,楼初瑶带着小离从上官家的正门出,上官婧宜叫楼初瑶带一些点心回去,果真有丫鬟提着食盒在门口候着,一见楼初瑶出来便认出她的身份,将食盒交到小离手中。
楼初瑶颔首,“替本公主谢过你家小姐。”
抬脚正准备走,忽然被身后一个急着跑过来的人拦住。
今日沈筠喝了不少酒,脸上有很浓的醉意,虚晃着步子,手中折扇摇摇晃晃指着楼初瑶,“初瑶公主,多日不见,可还记得……记得……我?”
沈筠说着醉话,眼睛使劲睁开看楼初瑶,她比那日见到的更加娇媚动人,一眼就能叫人沦陷。
楼初瑶皱皱眉,看向他举起在空中颤抖着画圈的折扇,忍不住问:“世子今夜这是喝了多少?”
“不多,就一杯……”沈筠晃了晃脑袋,眼神稍显清明,似乎觉自己说的不对,忙改口:“三坛,本世子喝了三坛。”
楼初瑶不信他后半句。
顾他四周,不见凰郡主的身影,疑惑道:“凰郡主回去了吗?”
沈筠打了个嗝,一股酒气就要扑面来,楼初瑶抬手遮面,退了两步。
沈筠回话:“她啊,回,早回去了!提她干嘛?”
楼初瑶蹙眉,果真是酒后吐真言,他对凰郡主无意,如今装都不装的模样叫楼初瑶不适。
抬手牵着小离下台阶,“世子尽早回定安侯府吧。”
“你别走!”
眼前美人消失,沈筠瞬间就急了,一个健步想要追上她,不料被台阶绊住,直接从上面滚下来,场面并不好看,头发都乱了,身上华服也都沾泥。
上官家的侍女有眼力见,急忙跑过来将人扶起来。
“还不快将世子扶上去。”楼初瑶示意旁边的马车。
许是楼初瑶身上不经意间透出的气势太过迫人,侍女并未觉得楼初瑶的命令有何不妥,按着她的意思把沈筠放上定安侯府的马车。
楼初瑶捏了捏眉心,有些疲累,转身就要上回凌天邸的马车,余光猛然撇见太师府旁边的墙似乎有人在窥视。
她定睛一看,那人很是警觉,察觉到她的动作似的,先一步躲到墙后面。
楼初瑶往前走两步,想要一探究竟,被小离拉住:“公主,您这是要去哪,还是快些回去吧!”
回凌天邸的最后一辆马车上,驱车的小厮一脸不耐烦看着楼初瑶主仆二人,仿佛在说:再不上来我就要走了。
楼初瑶也注意到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