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宏深沉地看上官羽一眼,后者急忙闭嘴。
不管从前如何,上官婧宜即将成为北齐的皇后,这些话往后都不能随便提,虽然上官羽说得小声,但是在场的官员中,不仅有上官家的门客。
沈策到楼初瑶的房间门口,大夫已就诊完,侍女按照惯例给了诊金才离去,到门口看见沈策和上官婧宜,一看就是身份尊贵的人,微微颔首,便匆匆离去。
他认得上官婧宜,但不认得沈策,就连上官小姐都只能跟在身后的人,这公子的身份必然不一般。
他拿钱办事,这些达官显贵府上不宜逗留,以免惹上麻烦。
然而,上官婧宜却在大夫擦身而过之际,忽然叫住他:“贾大夫,听闻里面的姑娘需要膏药,可有留下?”
贾大夫急忙顿住脚,回头,面上却有些疑惑:“上官小姐,里面的小姐并无需要用膏药的地方,不知上官小姐何意?”
若是没有外伤口,是用不到膏药的。
上官婧宜抬手,“你先起来,进去说。”
不等人,就跟上沈策的脚步,沈策先一步进入屋内,楼初瑶正斜斜靠在榻上,隔着一道纱做的屏风,娇弱的身影透着如雾似的屏风,更显妩媚,只一眼,就抓住男人的视线。
沈策负手而立,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撇开视线,却没有往内屋走,而是在旁边落座。
“初瑶公主,陛下到了。”上官婧宜清了清嗓子,朝里面喊一句,便抬起轻缓的步子往里走去。
“陛下?草民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贾大夫起初只觉得沈策必然身份尊贵,却如何未曾想到他竟是陛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何德何能,可以见到当朝帝王。
急忙扑倒在地,忙磕三个响头。
萧明看自家陛下一眼,神色淡淡的,视线并未放在大夫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在一边候着就是。”萧明道。
贾大夫小心翼翼抬头看一眼沈策的神情,见他没什么反应,就知晓萧明的话也是他的意思,急忙站起身来。
楼初瑶看见进来的人,便坐正了身子,她早就注意到沈策进来的动静。
“给上官小姐添麻烦了。”
语气软软的,将虚弱无力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上官婧宜上下打量她一眼,视线猛然放在她微微发红的唇上,仔细一看,是有伤口。
她并未多虑,落水求生的时候难免磕着碰着,或是自己紧张之下咬破唇。
“你的身子要紧,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请你来赏花,却顾不了你的周全,才是我的不是。”
楼初瑶在上官婧宜的搀扶下,从屏风处走出来。
视线一和沈策对视,空气中瞬间弥漫只有两个人看见的暧昧。
沈策微微勾唇,站起身正要朝她走过来,被门口一道声音打断。
“陛下,临沧王殿下求见。”
禀报的人话音刚落,沈玦已经走进来。
视线在屋内扫一圈,才对着沈策行礼,“参见陛下!”
楼初瑶觉察扶着自己的那双手微微抖了一下,抬头去看,上官婧宜神色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因为沈玦的到来。
而沈玦在行礼完之后,目光也朝这边看过来,先是看了上官婧宜一眼,后不动声色移开,落在她身旁的楼初瑶身上。
“听闻公主身子受损,本王很是担忧,故而前来探望,公主身子可有好些?”
“皇叔何必如此挂怀,有朕和婧宜在,沧月长公主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碍。”
沈策行至沈玦跟前,挡住他看两人的视线,丹凤眼微微上挑,“皇叔竟然如此关心沧月长公主,莫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沈策这是何意?
楼初瑶心中有不好的想法,只见一条手臂伸过来,将上官婧宜拉了过去。
“婧宜很快便是孤的皇后,皇叔比孤还大一些,却尚未婚配,早便听闻皇叔与初瑶公主在军营中互生情愫,若是当真两情相悦,孤也好做个顺水人情,替你们赐婚。”
楼初瑶只觉心中一阵凉意,沈策竟然要为她和沈玦赐婚,北齐的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她却不着急,好整以暇看着眼前三人,着急的另有其人。
沈玦看着沈策拉上官婧宜的手腕,心中堵得慌,朝上官婧宜看去,她却丝毫不反抗,反倒是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
好一个沈策,凡是他喜欢的,他都要抢去。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与他人情意相投还能内心毫无波澜的。
“多谢陛下,但只怕是臣有意,初瑶公主却没有这份心思。”
沈玦也不明着拒绝,毕竟触怒龙颜,只是将问题抛给楼初瑶。
他是屠戮沧月国人的罪魁祸首,楼初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嫁给他,这沧月长公主可不傻,之前再如何顺从,也不过是虚与委蛇。
三人视线放到楼初瑶身上,她眨眨眼,眼眸中带着茫然。
这三个人一台戏,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无非二男争一女,中间掺杂着权力争夺,不过,将她一个外人牵扯进来做什么?
沈策视线落在楼初瑶的脸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