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喜欢女子太主动,欲擒故纵,为经久不衰的上上之策……”
次日一早,江尚仪派来的教习姑姑早早便到了,三四十岁的模样,长得很是严肃,身后跟着四个身着黄衣的宫女,个个都是人精似的,眼睛滴溜溜转。
对方似乎知晓楼初瑶并不好对付,因此来的宫女才这么多人,怕她不服管教,四个宫女分散站在她的左右和后方,前方是教习姑姑林姑姑。
“公主可听清楚了?”
楼初瑶端坐在林姑姑身前,垂头听着,教习姑姑的话实在叫人面红耳赤,她听着便进入了自己的思绪。
待回过神来,就见林姑姑冷着一张脸看她,手里拿着一柄戒尺,极具威胁性,
“听见了。”楼初瑶忙道。
教习姑姑教导她的时候,不让小离在旁,因此只要林姑姑叫到她,另外四个宫女的目光也跟着落在她身上,有些火辣辣。
“初瑶公主,这北齐的规矩很多,还望你能好好听讲,不然即便你是千金之躯,奴婢也只能对你动手了。”
林姑姑挥着手中的戒尺,日光照在戒尺,一抬一放之间,影子落在楼初瑶头顶。
她自然知晓这一点,北齐特意派这个人前来,必然是做好万全准备要挑她的错处,她可不能露出一丁点的不足,否则别说那把戒尺会不会落在她的背上,光是林姑姑的口水都能将她淹死。
林姑姑斜睨她一眼,倒是沉得住气的,前面教导过的几个公主哪里这么识趣,那些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一听说要有一个奴婢管教自己,哪里还肯。
她们似乎忘了这里是北齐,来了北齐,就要守北齐的规矩。
那几个公主几乎都反抗过,并且差点和林姑姑大打出手。
最终的结局自然是寡不敌众,被收拾得妥妥贴帖,林姑姑身边这几个宫女可不是吃素的。
“姑姑放心,我很聪明的,你说的我必然学会,不辜负姑姑的期望!”
楼初瑶一仰头,朝面前的人露出一抹纯粹的笑容,眼里求知若渴,很是真诚。
林姑姑被这眼神看得一愣,竟然还有喜欢学规矩的人,她可不信,这沧月国公主比之前那些聪明一些,知道服软。
但是这才刚开始呢,这点伎俩就想要逃出她早就准备好的天罗地网,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林姑姑勾唇:“好,公主重述一遍我方才说的是什么?”
楼初瑶清了清嗓子,“男子不喜欢女子太主动,欲擒故纵,为经久不衰的上上之策。故而,与夫君行床笫之欢时,需要注意分寸,既不能太过冷淡,也不能太过主动。”
楼初瑶字字清晰,仿佛这些对她而言只是背诵课文,眼里的情绪不见丝毫起伏,干净如水。
虽摸不准为何这教习姑姑会在第一课教这些东西,但楼初瑶丝毫不露怯,这些东西在沧月国之时,她是有接触过的,彼时,她有一个谈婚论嫁的心上人,满心欢喜只想要嫁给他,为此,也曾少女怀春想象成亲的事情。
她是沧月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只要她有疑惑,自然有一群人抢破头皮为她解答。
那时,就提前知晓了成亲需要做的事情。
无论是沧月还是北齐,这些礼节都大差不差,这是常识,每个女子出嫁之前,父母皆会找人教导关于成亲的事情,包括如何讨夫君的欢心。
“公主说的字不差,不过奴婢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让公主只需要听一遍就能完全复述,看来公主是从前便学过。”
只一眼,林姑姑就看穿了楼初瑶的“聪明”。
她勾唇笑得不怀好意,“如此,只能算是小聪明,与作弊有何区别,古人云,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即便公主这是第二次学,也应当谦虚受教,而不是投机取巧来蒙骗我。”
“姑姑这是何意,我是能够完全复述你的话,也确实之前有学过,但是这不代表我投机取巧不认真听讲啊。”楼初瑶出声喊冤,一双明澈的眸子里写满委屈。
扮演柔弱这一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她是美人,美人可怜起来,自然是女子都为之动容的。
林姑姑若是有子女,也差不多是楼初瑶这个年纪,那种不读管教的孩子惹得大人生厌,但是听话的就不同了。
不过林姑姑还是很快移开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这是任务,决不能被这个女人这幅模样欺骗了去,宫中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楼初瑶不过是比那些女子美一些罢了,本质上并无不同。
林姑姑在心底说服自己,面上再次换成那副冷漠的模样:“奴婢与公主讲的是床笫之欢,公主竟然面无表情将那些内容说出来,要么是没有理解,要么就是没有认真听!”
寻常女子该是面红耳赤才是。
楼初瑶抢话:“是我未曾理解。”
要让林姑姑给她扣一个不听讲的罪名,那可就落下把柄任由她拿捏了。
林姑姑一噎,气得重重挥一下戒尺,“奴婢方才可是有解释的,公主还是没有认真听讲。”
楼初瑶无辜道:“姑姑是听一遍就能领会的师长,我却不是这样聪慧的学生,还请姑姑再次赐教。”
她态度诚恳,倒真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