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军营看起来比往常更乱,所有人笼罩在一股低沉的气氛之中。
过午后,沈玦派人来请楼初瑶到主营帐去。
小离忐忑地跟在后面,脸色有些不正常,楼初瑶轻飘飘瞟一眼,眉头不觉皱了皱。
主营的士兵把守着,楼初瑶进去还要盘查收身。
到小离的时候,士兵忽然不怀好意起来,“小离姑娘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鼓鼓囊囊的。”
小离脸憋成红色,想反抗。
“装什么,昨天在林将军怀里那么浪,现在装给谁看。”士兵下流的话伴随着猥琐的笑。
小离看见他们手上的兵器,忽然就怂了,低着头,肩膀缩起来,只能任人宰割。
“啪!”
“啪!”
楼初瑶走在前边,注意到后面的骚动,一回头,那场面叫她怒从中来。
美眸中浮上狠厉,甩手就是两个耳光。
“不知死活的东西,脏手不要本公主可以替你们砍了。”
楼初瑶的目光太过犀利,士兵想起昨日林摩被楼初瑶砍一刀,身上的气势猛然落下来。
连林副将都敢砍,更别说是他们几个士兵。
楼初瑶搂着小离走。
营帐内只有沈玦,还有几个跟在身边的将领。
“张辽,林副将伤势如何了?”
地上跪着一个身着红色铠甲的士兵,十分眼熟,是昨日给林摩送午饭的士兵。
“回将军,林将军浑身都被烧伤,脸一半面容毁掉了。”张辽禀报道,话语悲痛。
沈玦的目光朝门口的楼初瑶望去,楼初瑶不着痕迹避开视线,快步往前走去。
“见过临沧王殿下。”慢吞吞行了一礼,视线落在身旁的张辽。
他竟然毫发无伤。
昨日本来是把他也算进去的。
沈玦望着楼初瑶,月貌花容,有着和往日不同的光彩。
美人日日不同风姿,最是勾人心弦。
“昨夜初遥公主在何处?”沈玦沉声问。
他原本怀疑楼初瑶,可是一个娇弱的女子,若是没有他人相助,哪来这样的能耐。
不仅是火油,还有让林摩自己都无从察觉的能力。
沈玦难免怀疑这军营中有沧月国的奸细。
“回王爷的话,昨夜初遥在军营中,听到外面的喧闹知晓军营不慎走水,奈何初遥只是一个弱女子,想着出去也是给诸位急着救火的将军们添乱,故而一直待在营帐中。”
楼初瑶雍容雅步,往旁边的木椅坐下,不紧不慢回答沈玦的话。
只要没有证据,沈玦也不能如何对付她。
沈玦心中必然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但是还能如此心平气和问她的行踪,想来是毫无证据。
楼初瑶就是笃定这一点,才咬紧了嘴。
“公主,你可有认证?”张辽忽然追问道,他根本不相信漏出要的额说辞。
整个军营中和林副将有仇的只有这个异国公主。
“小离就是人证。”楼初瑶眨眨眼,平静地望着地上跪着的男子。
还真是忠心耿耿,主子都昏迷不醒了,他竟然还想着为那个人渣讨说法。
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而已,林摩可不会有多感激他。
张辽眼中带着恨意,“她是你的丫鬟,当然帮你说话。”
“你这语气,莫不是掌握了本公主放火的证据?”楼初瑶挑眉,笑意吟吟望着他,眼神无辜。
张辽自然没有证据,这一点让他恨意更深,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无法治她的罪。
这人藏得还真是深,将所有人都骗过去,做下这样滔天的罪行。
昨夜那一场大火,林副将抢救了回来,但是其他的士兵可没有那么好命,所有人都只顾着林摩的性命,因此那些和林摩一起陷入火海的士兵早就气绝身亡。
张辽恨的就是这一点,那几个可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在战场捡回性命,却逃不过这个恶毒女人的魔爪。
“若是你做的,自然不会留下证据等人去抓。”张辽冷哼一声。
“那你为何就笃定是本公主做的,本公主只身来到北齐,明哲保身尚且艰难,如何还能多生事端。”楼初瑶鼻子一酸,眼眶中有莹莹的泪光。
美人委屈的神态,平日里最是清澈的眼眸此刻蒙上一层薄雾,眼波流转间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最下微微下垂,形成一个浅浅的弧度,不是笑意,而是被情绪牵引下不自觉流露出的柔弱与无奈。
这副表情,轻飘飘看张辽一眼,便转头对上主位上坐着的沈玦。
男人犀利的视线本是带着打探,忽然对上一双忧伤的眼,配上她声音中几分细微的颤抖和哽咽,又是极力克制着不让泪水轻易滑落的,叫沈玦心间猛然一软。
女子的美貌容易招来祸端,却也能成为自己最大的武器。
沈玦见惯了美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见到这位沧月国长公主的第一眼,他是心动的,对美人的占有欲从未消退。
“谁许你这么和初遥公主说话的。”沈玦冷冷的视线落在张辽身上,后者一阵惧怕。
“将军,小的……”张辽想要为自己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