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两种意味。
一是说对当今皇帝大不敬的诅咒,二是说看临沧王沈玦有不臣之心。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
“公主还真是毫不避讳。”沈策不以为意。
那个位置,想要的人实在太多。
太子,二哥,皇叔……
还有自己那些还未及冠的弟弟们,谁都想要,但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这有何不能说的,外界都在这么传,何况临沧王殿下打得我沧月国节节败退,本就是事实,有这样的军功傍身,那就是你们北齐百姓心中的神。”
“就算沈玦登上皇位,应当也不会有多少人反对吧。”楼初瑶叹息道。
与此同时,随着火势的蔓延,终于有人注意到林摩。
“走水了,救火!”
一时间,军营中喧嚣起来,而楼初瑶和沈策躲在暗处,充耳不闻,聊着北齐的国家大事。
“父皇尚且身体康健,谁敢随意乱来。”沈策睨着她,沧月国公主还真是不容小觑,竟然肆意窥探北齐的政事。
“若是殿下你有一个机会,只要除掉当今皇帝就能坐上那个位置,殿下是做还是不做?”楼初瑶极其大胆。
这是弑君,是杀父,违背公序良俗,违背伦理纲常。
世人绝不会苟同。
“现在不适合谈这个。”沈策说完,有人从旁边过,提着手边的水桶,往着火的地方飞奔而去。
“不好了,防火水缸里没水了。”
本来军营为了防火会特意用水缸装满水摆在离军营最近的地方,有士兵跑去打水,发现缸子里的水早就见了底。
楼初瑶听着动静,眼神望向沈策。
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
“不是本皇子的手笔。”
楼初瑶想错了,沈策就算再怎么想要对付林摩,也不会拿北齐军中防火水缸开玩笑,再怎么样他也是北齐的皇子,北齐军不全是沈玦的将士,更多是北齐的将士。
负责防火水缸的那一批人本来是林摩的手下,但是大败沧月国之后,手下将士得意忘形,变得好吃懒做,想着也不会有敌人潜入防火,索性连防火水缸的水也不加。
时间久了,里面的水自然就干了。
这也是林摩自作自受,今夜过后,负责防火缸的也该换一换人了。
“快,去河里打水。”
士兵成群结队,动作非常之快。
奈何离军营最近的河流也有几十里,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备着防火缸。
林摩的营帐浇了火油,火势蔓延的速度非常之快。
楼初瑶拉着沈策悄悄回了营帐。
小离在一阵吵闹中苏醒,没看见楼初瑶的身影,刚披上衣裳,正欲去寻人。
就看见楼初瑶和沈策一前一后吗,手指相扣的从外面进来。
小离满脸诧异:“公主,发生何事了?”
垂眸就看见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眼睛猛然睁大。
“放了把火。”楼初瑶云淡风轻说着,没觉得和沈策的手握在一起有何不妥,甚至自然而然松开的时候也没察觉沈策深沉的目光。
“什么?”小离竖起耳朵,正好听见外面有人喊走水了,立马联想到了到一起。
“公主,这怎么可以!”小离目光往沈策身上看一眼,更加焦急拉着楼初瑶到另一边,低声道:“公主,这要是被军营的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咱们会没命的。”
下意识觉得沈策已经知晓,这一关怕是过不了。
小离目光一沉:“公主,此事除了三皇子可还有旁人知晓?”
“公主您为何要这般做呀?”
小离十分不解,白日里才受北齐人欺负,晚上公主便又惹祸,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看不惯那林摩,一把火烧干净了什么都过去了。”
小离眼中顿时升起一阵云雾,湿湿润润,“公主是为了奴婢?”
小丫头满脸不敢置信,林摩想要欺负她的时候,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公主怎么办,想到公主往后要一人在这杀不吐骨头的北齐夹缝求生,小离就算受了那样的委屈,很快便想开了。
小离止住眼泪,“公主,除了三皇子可还有其他人知晓这火是您放的?”
小离再次问出自己疑惑的问题,干净的眸子不知何时涌现出一抹杀意。
公主冰清玉洁,为她一个小丫鬟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有何理由继续一蹶不振,还有何理由要再懦弱下去。
她将声音压得极低,“公主,不如咱们,斩草除根……”
一个不不受宠的皇子,不知不觉消失,谁会在意。
加上不知名起的火,谁也不会知道真相是什么。
“小离姑娘还真是不知道知恩图报,之前你手上的伤还是本皇子帮你找的药。”
沈策往旁边一坐,几分漫不经心。
“你怎么!”小离猛然诧异回头,不敢置信自己的密谋就这样被沈策听见。
“本皇子从小听力远超常人,你的声音,还是太大。”沈策自顾自倒一杯水,抿一口,好整以暇欣赏小离变化的神情,十分精彩。
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