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略有些得意的打量了他几眼：
“这位客官是从外乡来的吧？”
林南微微一愣，随即点头。
“客官有所不知，这纸币乃是那位大坤村的林先生所发明的！”
“林先生你知道吧？就是那个掌控天雷，一个人就灭了青王八十万叛军的仙师！”
渔民挑起了一个高高的大拇哥，一脸自豪的说道。
掌控天雷也就算了！
一个人灭八十万可还行？
“咳咳咳，呃，说起这纸币啊，不仅好看，而且用起来也十分方便，只不过这纸币除了大坤村，也就只有我们安南城有了，我们安南城的人，人人都在使用呢！”
这个渔民大哥满脸的自豪。
林南奇怪的看着四周。
大多数的人好像仍旧是在使用铜钱呀！
可对方却说人人都在使用，显然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像是看出了林南的想法，渔民大哥连忙说道：
“你别看他们现在用的都是铜钱，那不过是因为他们换不到纸币而已，就算是有人换到了，也不舍得用！”
“换不到？”
林南再次大吃一惊。
“是啊客官，你有所不知，大坤村银行虽然可以免费换取纸币，但纸币的数量太少了，每天只有很少的人可以换到，不过客官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大坤银行碰碰运气！”
林南彻底惊住了。
这算是饥饿营销了吧？
这是出于哪个天才的手笔啊？
印的钱都不够换？
不过这倒还真有可能。
毕竟每印一次钱都必须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上一次印钞才只加印了一万两银。
但大坤村的纸币限额兑换，每天只放出一小部分。
这完全就是饥饿营销的套路了。
不仅能主动制造纸币短缺的现象，而且还能持续的制造话题。
林南真没想到，自己手底下还有这种人才！
离开码头之后，一路上，林南和绿萝又看到了一些人在使用纸币进行买卖交易的双方都十分自然。
显然，仅仅几天的时间，纸币就已经在安南城流通了起来。
两人一路步行来到安南城的外面，就看到墙上正张贴着一张告示，不少人围在四周不时的发出一声声惊讶的声音。
“我的天呐，这不可能是真的！”
“我也觉得是假的，免农税这怎么可能呢？”
“还不止呢，还有免徭役！”
“我看这郡守大人是疯了吧！”
“哎，慎言呐！”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林南听到这议论的内容，心头又是一跳。
免农税和摇役？
这不是变法的内容吗？
莫非这安南变法已经开始了？
有了绿萝的帮助，林南很快就挤进了人群里，看到了那张告示。
果然呐！
真的是变法的内容。
看完告示里的内容，林南欣慰的笑了。
他之所以要亲自来一趟安南城，就是担心卫明章的观念太过于保守，纵然是同意了在安南搞变法，却还是怕他变法的决心不够干脆，做起来会拖沓不决！
改革这种东西，必然要触及一些守旧派的利益，也必然会引起一部分人的反对。
所以必须得快刀斩乱麻，大刀阔斧才可以。
不过现在看起来自己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卫明章是个有能力的人，估计他是看到了纸币推广的异常成功，才决定将变法的时间提前。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他的魄力。
而且变法的内容也仅仅是放出来一小部分而已，没有照本宣科的去执行，果决的同时，又不乏稳重。
就在这时，身边却有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哎！这安南城的天，恐怕要变了！”
不少人已经听出了这话外之音。
但还是有很多人听不明白。
变天？
什么意思？
还有人抬起头看着天空。
正是万里无云，天光无限的好天气啊！
“你们还不明白，征收赋税是朝廷的权利，但现在这安南郡说不争就不争了，而且不仅免除了农税和徭役，还鼓励大家去开垦土地，兴修水利，升级农耕作具．这可都不是朝廷的法令啊！”
说话的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他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
稍微聪明一些的，已然明白过来，他们脸色大变，心中震惊。
他们这郡守，莫非是想造反了吗？
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敢搭腔！
“咳咳——”
林南这个时候轻轻咳嗽一声：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改变总归是利民的好事啊！”
“对对对，这位兄弟说的不错，这皇帝老子管他谁当呢？家里有了余粮，咱才能吃饱饭啊！”
“就是，要是真的免了，徭役和农税，我看家里的余粮和收入都得多出，起码三成！”
“可千万别打仗啊，咱也不奢望大富大贵，能安安稳稳的度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