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小孩那桌。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捂住耳朵,他也是这桌唯一一个还在座的小孩子,放空的眼神仿佛已经归西。
枷场双胞胎去找夏油杰吵着闹着也要骑咒灵,爱丽丝在思考要不要放任森鸥外被咒灵踏平,闹腾得和其他人半斤八两。
他宁愿回家写作业。
“真好。”神宫寺千夜非但不嫌弃热闹得有些嘈杂的画面,反倒微微提了一下嘴角,欣慰地感慨道,“信徒们相处得那么融洽,这就是港书存在的意义。”
他看向双手撑桌托着下巴的里苑,对方看起来很安静,但放空的眼神和泛红的脸颊说明她也醉了。
“先回去吗?明天醒酒了,再来找老
板算要赔多少钱。”
“赔钱……?”里苑慢吞吞地扭过脑袋,一副脑袋转不过来的呆楞表情,“五条那个拆迁户又把酒店的顶给掀了?”
“没有,但现场很混乱,应该破坏了一些器具。”
话音刚落,五条悟骑着的那只咒灵不小心撞到了“歌舞伎町”的视觉中心。
吐字含糊不清的歌声被打断,中原中也化身为一枚橙色的炮弹,落在伏黑惠面前的桌上,碗筷扫荡一空,碎了满地。
“……”
伏黑惠夹着一只蹄膀,筷子僵在半空中。
他无语地看了看就地昏睡过去的中原中也,又看了看无辜的蹄膀,现在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纠结片刻,他无法抵抗诱惑,一口咬了上去。
目睹全程的神宫寺千夜淡定地夹了一只炸虾:“现在赔定了。”
里苑:“……”
她呆滞地望着追在五条悟后面营救咒灵的夏油杰,昏昏沉沉的大脑无法有效地处理信息,她选择收回视线,然后直接倒在桌子上睡觉。
闭眼不足三秒,她猛地睁开眼睛,拍桌站了起来:“差点忘了!”
“?”神宫寺千夜仰起脑袋,自然而然地将其归结于发酒疯。
“千夜!”
里苑突然扣住白发少年的肩膀,湖蓝色的眼眸像是被醉意晕开的墨水。
她打了一个酒嗝,努力吐字清晰:“这次,多亏了你,我才没有被害。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港书,是我最重要的家……你也是最好的神明……”
声音越来越微弱,若不是神明耳力惊人,最后两句话快消失在吵闹的环境中了。
说完,她摇晃了几下身体,重新坐在位置上倒了下去。
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神宫寺千夜诧异地睁大眼睛,熟悉又陌生的词语让他的大脑空白一瞬,他差点以为自己也喝醉了。
——家。
和几百人组成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家庭,听起来甚是新奇。
他联想到了Giotto的彭格列家族,他们平常也把Family挂在嘴边。
但神明和信徒也能这样吗?
如此虚无缥缈的问题,神宫寺千夜没有多想,他给别墅配置的管家打了一个电话,靠着呼唤名字的方法带着里苑回去了。
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只有少数人靠最后的意识打车回家,但想拯救同事是没希望了,大部分人都被迫在酒店睡了一晚,次日醒来腰酸背痛。
尤其是被咒灵撞飞的中原中也。
好在他醉得什么都记不得了,摸着后背嘟囔自己爬到桌上发酒疯怎么没人拦他。
罪魁祸首五条悟一本正经地附和,因为他醒来发现自己挂在楼梯扶手上,他严重怀疑是有人谋害自己,吵着闹着要查监控。
于是,监控室内,他沉默地看着昨夜的自己像跳大神似的在空气中手舞足蹈——咒灵无法被镜头拍下,包括撞飞中原中也的全过程。
他果断地把这段监控全部删掉。
处理完犯罪证据,醒酒没多久的五条悟收到神宫寺千夜的传唤,他便瞬移到了缺顶的首领办公室。
“什么事?我还想洗个澡呢。”
五条悟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他揉了揉眼角挤出来的生理性泪花,大中午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但眼罩不知道昨晚被他落在哪个角落了。
神宫寺千夜指了指消失的天花板和墙壁:“造成的损失全都记在你的帐上。”
“行。”五条悟答应得非常爽快,这点小钱从他的账上划走相当于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神宫寺千夜继续安排:“重新装修一事由你负责,就不麻烦里苑了。”
“没问题。”五条悟的兴致不减反增,“我想装修成自助甜品站!办公桌改造成冰淇淋火锅的位置!”
“……这是我的办公室。”
“那,办公室单独划分出一块作为自助甜品站?”
五条悟自认为贴心的妥协,只换来神宫寺千夜无情的驳回:“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