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一听陈天默能治好四姨太,夜里睡觉再也不怕没软肚皮当肉枕头了,顿时喜上眉梢,哪里还管陈话客不客气,急道:“好小子!你怎么不早说?!老四究竟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陈天默摇头道:“三个掌门都说过了,四姨太所患,根本就不是什么厉鬼上身。此症虽有些麻烦,但是却并不难治。”
张勋听陈不是“鬼上身”,便又怀疑起来,问道:“不是鬼上身,那是什么?你打算怎么治?什么时候治?多长时间能治好?”
陈天默冷笑道:“我与那位袁运长袁家主可不一样,既然能看出来是什么症状,就一定能治得好,而且,现在就可以治,一句话的功夫便能治好。”
此言一出,不但是张勋愣住,就是白灵素、赵悟真、原阳子也都呆在当场。
一句话的功夫就能治好?!
陈盟主啊陈盟主,不是不让你装,但是你也不能太过头啊!
那四姨太没有得病,没有中邪,却始终疯疯癫癫,死活不肯醒来,就连薛神医和张天师都束手无策,你怎敢如此托大,说一句话的功夫便能治好?!
这是半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啊!
就连韩仲兵都冲陈天默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他是最知道四姨太底细的。
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谁也治不好一个装疯卖傻的人。
好小子,你吹牛吹大了,待会儿可是没有办法收场喽。
……
只听张勋冷冷说道
:“陈天默,你得明白,老夫爵封上将军,开府治事,巡阅长江,带兵数万!从来都讲究一句话——军中无戏言!”
陈天默混不在乎道:“陈某也不好与人儿戏。说过的话,自然算数,若是说到做不到,任凭你处置既是。”
张勋一拍大腿,喝道:“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到时候,你要是治不好我那四夫人,我就以军法处置你!”
陈天默不以为意道:“随便。”
张勋嘿然道:“你是老头子眼前的红人,得给老夫立个军令状,免得你做不到之后,老夫枪毙你,反引来老头子的怪罪!”
陈天默冷笑道:“没有那个必要。这么多人在场,你还怕没人给你作证么?”
张勋环顾众人道:“你们可都听见了哈!不是老夫逼他的,是他自己夸下的海口!”
白灵素急劝道:“陈盟主,你——”
陈天默摆了摆手,没有让白灵素继续讲下去,而是对张勋说道:“看相算卦都还要个辛苦费,咱们之间本无交情,所以我也不白治。”
张勋冷哼一声,道:“老夫也从来不短人的好处费!想要多少钱,你直说吧!”
陈天默伸出两根指头,道:“两件事。其一,你张老帅须得当众保证,只要四姨太被我治好,你就得放过白、赵、原三位掌门,以后也不许再为难神霄、清微、太一三大派!”
张勋撇嘴道:“这有什么?老夫现在就可
以保证!只要你救好了四姨太,老夫绝不再为难他们和他们门派一分一毫!”
陈天默颔首道:“其二,天师府须出五千万大洋给我!”
“哎?!”
张勋愣在当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正跟自己提条件的陈天默,居然忽的扯到了天师府去。
还没从“死灵咒”的阴影中脱身出来的张天师听见这话,恍惚了一下,然后苦笑出声,好个执着的陈天默啊,直到现在,都还惦记着从自己兜里掏钱呢。
张勋皱眉道:“陈天默,这是你与我之间的事情,你扯上天师府干什么?”
陈天默讥讽道:“你们不是刚刚结为干亲家了么?方才不还说是一家人嘛。那天师府的事情,不就是你张老帅的事情?怎的一说到钱,就不是一家人了?”
张勋一愣,顿觉老脸有些发烫,随即没好气道:“就是一家人!可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吧!五千万大洋,亏你要的出来!鸦片战争才赔两千一百万银元,你比英吉利鬼子还狠啊!”
“彼银元与此大洋等值么,也可混为一谈?”陈天默笑了笑,说道:“张老帅用不着闲扯,这钱也落不到陈某的口袋里,陈某是替大总统要的。”
张勋惊愕道:“替老头子要钱?”
陈天默道:“在离京之前,大总统交给陈某有天大的任务,为国库募捐,从释道两教筹措款项。陈某自京城南下,先白云而后静安,北宗全真和释教
总会都已经出了,唯独到了张天师这里却一毛不拔,叫陈某怎么向大总统交差呢?”
张勋半信半疑道:“还有这种事情?”
陈天默道:“张老帅若是不信,可以去向大总统求证。”
张勋当然不会去问,他摆手道:“你当老夫闲的蛋-疼啊!不过谅你也不敢假借老头子的名义肆意敲诈!”
陈天默“呵呵”一笑,道:“所以这本来就是天师府分内的事情,没有条件可讲的。即便我不帮忙救治四姨太,天师府也得出这份钱!如今既然张老帅已经和天师府结为亲家了,不妨劝劝你这位老干亲吧。他要是真不想出,或是出不起,你张老帅财大气粗,不妨替他们出了。”